[br]她告诉我。她就是殷。我一切都明了。那心中的怅然失落,胸中的气闷酸楚……是什么?告诉我!我不明白!
木然的脸与欲泣的眼。若面前有镜子,这就是现在的我。
还记得──仍是半个月前。
偎在你怀中的我问你,若我陷进去了怎么办?你在我头顶,发间,脑间留下了“我负责”三个字。然,这也不过是说说罢了。现在的你,无论是我的探索询问,亦或是防自尊的祈求,还是故意用来气你恼你的话语,都不再给我只字片语,或是一个眼神。哪怕只是神思片刻的停留,你也不曾有。
我很清楚。我陷下去了。很庆幸很庆幸自己,仅仅只和你相处了半个月,时间不会长到让我爱你爱的很深,但是却足以让我陷下去。在这一个我认为不长的时间里。
那一夜。
你我都知晓是情不自禁。
一直都嘲笑你是哑嗓子。却在你低声诱我摘下眼镜时,失了自己。那一曲《暧昧》在粉色的情境中更让人意乱情迷。。
从不知晓,一个男子的声线在压低后,用近乎气音的频率在耳边响起时,会有如此的诱惑。暖暖的气拂动我耳边的发丝,搔痒我耳窝的耳窝的同时也酥麻了我的头皮,我的身我的心……脑子与耳鼓开始共振,眼睛在远离了眼镜后逾见迷蒙。手中的文稿与守了二十年的初吻随着他的手摘下眼镜一起交于他。那一时的纷乱情迷,与我长长的发丝及他的手──缠绕在了一起。
初夜固然是不舒适的,但是我却满足于他满足后的一声慰叹,及他在我耳边暖暖的,沉沉的呼吸声。暖暖的,暖了我的身;痒痒的,痒了我的心。就随着那一声慰叹,及一声沉于一声呼吸,我的心,渐渐沦陷了。
却仍在第二天,装作,这是一个意外。若无其事的笑着试探你:“若我陷进去了怎么办?”[br][br]脸上的木然还未放下,玉儿的电话来了,声音慌乱。她告诉我,她和她男朋友分手了。而月经已经两个月没有来了。两件事一起在脑中震的嗡嗡响。但是玉儿已经慌了,我不能也跟着慌。约好在老地方见便出了门。
麦当劳一见面便拉了她去隔壁药局买一个很必要的东西──验孕棒。为了怕她一个人在我面前验会尴尬,我买了两支。然后回家研究说明书。
两支验孕棒各自斜倚在玻璃盘内。等待的三分钟我问玉儿,若真的怀孕了怎么办?她闭上眼,沉默了许久,垂下头,迸出两个字──“打掉。”我却摇摇头,告诉她,应该把显示怀孕的验孕棒寄给他,看他会不会负这个责。玉用一种很陌生的的眼神看着我,幽幽的说:“没想到‘耍心机’这种电视中坏女人才做的事你也会唆使我做?”我看着她,问心无愧。“女人耍心机不正是为了更能抓住所爱的人的心?”
桌上的计时器“嘀嘀”的叫着。三分钟已经到了。我们同看向桌上那只盛着玉的尿液的盘,验孕棒如我们所料有着两条血红的条纹。寂静的那一刻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叹息。有点放心,有点忧心。
她提着验孕棒,紧紧的。问我:“真的要寄?”我看着她的眼,说:“你们又不是因为第三者才分的。是因为他认为没感情了才分的不是么?而且你还爱他。最重要的──他若是个男人就该为他做的事负责。”玉默默半晌。抽了张餐巾纸把验孕棒包起来。我起身想把盘子收起来,拎起那不受瞩目的另一跟验孕棒,叠起两个盘子,但在眼角扫过的那一瞬,却被上面两条淡淡水红色的杠吓呆了。玉见我久久站着未动,顺着我的眼光看去,却也被那两跟水红色的杠吓了一惊,捉着我的手臂厉声问我它是怎么回事。玉纤细的手指勒的我手臂生疼生疼,意识开始回笼。我告诉她半日前的那件事。却下意识没告诉她它爸爸是谁。玉听完咬着唇捏着验孕棒呢喃半晌,“那,那,那”个不停,末了,说:“那你要把这寄给他么?”
“不。”我坚定的说。操起垃圾筒把盘和我的验孕棒一齐扔了进去。
“为什么?”玉还是在追着我问。
我回过身背向她,“因为它是个意外。我和它爸爸之间并没有所谓了爱情。”闭上眼。“我不爱他。”我的心用我的耳朵听见我的嘴在说。[br][br]我知道。我是一个胆小鬼。我其实是没有勇气去寻求他的“负责”。连答案都不勇于问。既然他现在甜蜜的和殷在一起,好到手机上情景模式中都满是殷,买东西三句不离殷,QQ个性签名和昵称里也都是殷……那我就该识相的走开些。不用再管心中的郁结失落。我只需明白──若感情世界就是个江湖,那我便在初如江湖的第一战中,一败涂地。[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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