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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你为何要杀他。”康劲，身为天下第一大堡的执行司，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取下跪在眼前的这女人的首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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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不要叫我表妹。”莫泠一脸的不屑。
“好吧，泠，你回答我的问题。”康劲一脸的不忍。于公，堡里的规矩身为执行司的他怎能破？于私，死者是他多年来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冬彧，而下手的．．．．．．竟是自己向来捧在手心呵护的表妹啊。这．．．．．．这该如何是好。
“呵，你会不知道？你们不是好兄弟吗？”
“泠，你不要让我为难好吗？说出理由，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劲苦口婆心的劝着。
“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说。因为他向义父提亲。”
“这．．．．．．你们不是．．．．．．所以我才恩准义父同意的啊。”
“是，尤其是你的推波助澜。我原想杀你，可我下不了手。再有三天就要行婚礼了，我这是下下之策。”莫泠美目圆瞠，怒视着康劲。
“泠，我不懂你。你不是一向喜爱冬彧的吗？”说这话时，康劲微微攥紧了拳头。
“喜爱？是。那是对兄长的喜爱。所以我让他一剑毙命，死于梦中，没有太多痛苦。我之所以和他走的近，不过是因为你。因为众多兄弟姐妹中，你们俩最亲。你难道还不明白，我一向是以你的喜好为依归．．．．．．”
多年前，海岸边。一个约摸十三、四岁的男孩带着一小女孩在捡贝壳。“泠泠，你长大以后想去哪里啊？”
“表哥去哪泠儿就去哪？”
“泠泠自己呢？”男孩笑着说。
“江湖。泠儿要去江湖。”女孩小大人得说着。说话间，露出了一份诡计得逞的笑容。
“噢，是吗？”康劲暗暗地记在心中。想着今后一定要练好功夫，带表妹去江湖见见世面。一边的莫泠知道表哥记下了，也暗自欣喜。表哥一定忘了多日前偷瞧姨爹练武时自己的决心了呢，这下，表哥的愿望可以实现了，嗯，泠儿一定要学好功夫，不拖累表哥。
“泠，我一直以为你是喜欢冬彧的。”
“你以为，你总是以为。你以为我爱习武，我爱吗？整天对着一堆烂木桩又劈又砍，我爱吗？你以为我爱杀人？看着种种狰狞的死相，我爱吗？我天生冷血吗？我不会觉得恶心想吐吗？你以为，你以为我爱整天着男装，一身皂色风尘仆仆，我不爱胭脂水粉吗？我不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呆在家里吗？”一口气说了长串，莫泠不住得喘。
康劲立在那一动不动，他以为，是的。他就是这样，什么都放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出口。对于表妹，他总是不懂她的，一次次的猜测她的心意，结果，总是弄巧成拙，这次还陪上了冬的性命。他，一切错都在他。
“泠，那当初你要入江湖、要认义父，也是这样吗？”
“是。不过认义父不单止这样。义父是真的对我们好。”
“泠，你走吧。”康劲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那你呢？”莫泠瞧出了些许端倪，不安的问着。
“我没用，让凶手跑了。我对不住冬彧，更对不住义父．．．．．．”康劲做势要拔出剑。
“你们走吧，别再让我看到你们！”一声中气十足的喝令从内堂传来。[br] “义父！”二人皆愣住了。
帘后走出了一中年男子，他的一双眼令人印象深刻，是怎样的精光四射能让人忽略了他的五官呢。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眼，蕴藏了太多的东西。
此刻，他就用这样的一双眼瞧着眼前的两人，眼神中多了一份厌恶和鄙弃。“还不走，想我出动全堡截杀你们吗？”
二人心下明白这已是义父最后的宽容了。
“义父，对不起，来生若有机会，康劲定再为义父效劳。”
“劲，你又来了！事情都过去大半年了。”莫泠坐起身，推了推身边的丈夫。
“泠，我又梦见那天了。”康劲愁眉纠结。莫泠看了不无心怜，想着要不要告诉他呢？
三日前，莫泠收到了义父的飞鸽传书。义父说眼下他们二人应该已经成婚了，所以是该告诉他们真相的时候了。原来冬彧早看不惯两人互相猜来猜去，又死鸭子嘴硬的不肯说。于是才有了后面那一出。至于他的诈死，当然是有义父帮忙的拉。莫泠那一剑只让他受了伤，不至于死。不过那也多亏了莫泠一直视他如兄长，下手也没太狠．．．．．．
莫泠对义父一直是心怀愧疚的，所以当即回复了义父的来信，并告知义父二人现今的行踪。她猜着，按冬彧的性格，不出三日，一定会拖着义父前来探望他们，那明天．．．．．．该怎么办呢？
当冬彧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康氏夫妇面前时，康劲脸上的表情足够让冬彧笑上大半生的了，所以他也就大方的原谅了莫泠的“一剑之仇”。
“你们若想回来，堡里的兄弟是绝对欢迎的啦，义父也是。”冬彧拍拍好兄弟的肩膀，怀念着共事的美好时光。
“不了，目前的清幽是我多年来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不想破坏这份宁静。”转首看莫泠，她眼中隐隐闪着泪光，“多谢义父，可我又让您失望了。”
“谁说的。老夫这大半辈子下来也够累的了，以后若有机会退隐还要来叨饶你们呢！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老夫也想体味啊。”义父捋着胡须，毫不介怀。
“义父能来，我们求之不得呢。”莫泠抢先说道。
这一日，过的真是愉快之至，莫泠原先的担忧早就烟消云散了。
“劲，就这样放弃你的江湖梦，你甘心吗？”
“江湖，呵呵，自在人心。”康劲搂着妻子，如是说道。
泠，其实你就是我的江湖。
劲，我又何尝不是呢．．．．．．
是啊，自在人心。江湖亦如公道，自在人心。心中有江湖，处处皆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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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25 20:4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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