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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武侠论坛] 武林城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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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25 21:55:5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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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江湖

多年以前, 九尾狐狸胡九说过要一定要来, 来尝那韩风为胡九独门秘制干巴、那令人心醉的田七花茶为的就是一个承诺, 也是为了一切跟从前一样。

“就是我自己不来, 也会让我的后人来! 一定!” 胡九说。江湖的人都知道武林城大管家胡九说过的话虽然不多, 却言出必行。

为了这一句话, 江湖说书人韩风就在不悔湖畔建了他的酒楼, 虫二楼。

风月无边, 正是胡九当年的成名招式。

可惜秋去春来, 叶落花开, 雁飞蝶醒, 还是没等到胡九。

事实上, 五年前胡九突然请辞武林城大总管的职务, 就从此消失于江湖, 消失于人世。 这事亦成为胡九的身世以外武林最大的悬案之一。武林中一直有各式各样关于胡九的传闻, 一时众说纷纭, 是非难辨。 不过有一件事是江湖人所一致认同 -- 就是胡九已经死了, 死的干干净净。

可是韩风一样也不相信。他不相信小胡 -- 在他心目, 胡九永远就只是小胡 -- 会就这样死去, 更不相信小胡会不守信约, 一个属于他们二人的信约。

“一个曾经统领中原群雄的武林城大总管, 会在默默无闻之中死去吗?” 韩风总是摇摇头的说, 然后继续喝他的茶。

“武林城大总管很了不起的吗?” 一个第一天来听书的小女孩问。这话一出, 一众听书的小孩也指着小女孩笑作一团: “那来的傻子…” “她是从什么乡下来的…” 笑声此起彼落, 小女孩粉脸登时红如熟透的柿子。

“是的, 自仁宗年间近百年, 中原武林人士一直以武林城马首是胆, 风风雨雨的历五代仍然屹立不倒。韩风没有大笑, 只是和悦地拍拍小女孩尽力往下低的头。而上任城主古寻龙更是傳奇人物。古寻龙原名古日麒, 十八岁与其兄古月龙一并中试, 一时传为佳话。他二十五岁方弃习武,四十五岁已天下无敌,一统江湖,奠下武林城盟主的地位。他不单武功好,德行更是无人能及, 万众归心; 除根基深厚的门派如少林、天山派、丐帮外, 中原无一路英雄不以投入武林城旗下而自豪, 一时间各地九流十家四会八庄十六派均争相投奔武林城下。 古寻龙将他们重整编分为三奇三十六堂分驻九州, 曾经是何等鼎盛。这个时代的江湖, 人称古龙江湖。

孩子纷纷叫道: “我要听武林城大总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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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5 21:56:4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不凡出世

宋政和五年(公元1115年)元旦。

文山黄鹤岭独独峰, 云南古峦之一。岭如黄鹤傲顶之势,巅挟万丈之险而得名。这平时莫说是人,连飞鸟也鲜有踏足的入云奇峰,今天却竟有稀客到访,不单是一个,而是三个。

晨曦未露,群翠间已有一老一少正往山顶走去。老者虽满头银发,却是脸色红润,精神饱满,气息内敛,目光炯炯。那少年看来只有十岁左右,却步覆沉实,身躯轻盈,面上却精灵古怪,眼中犹带孩子独有的高傲之气。

少年对老者说:"爹, 为什么我们要从仙人峰走到独独峰做晨课?爹爹不是说过仙人峰险要虽不及独独峰,但处青龙之首,适合我们吸取日露精华,有助修行吗?"

"昨晚夜观星象,见紫气东来,今天必有贵客到访"

老者还未说完,少年便抢道:"所以我们从仙人峰过来会他?"

老者颔首。

转眼间老者和少年已走到山悬,前面已是万丈悬崖,并无去路。只见对面云雾深处有一座尖峰。少年遥指彼极笔直的石峰问道:"那就是独独峰吗?"

在月亮最后一线光辉映照下,天边云霞渐散,原来那山峰四周都是滑不留手的石壁,如被刀刃硬生削造而成。峰壁在月影下反映出奇异的白光,两只无名巨乌在峰旁盘缠鸣叫,除此以外便没半点生命的痕怂,与他们刚走过的群山绿翠截成强烈的比对。

老者抬头一望,点头道:"不错! 孤高傲绝,不愧独独之名。"

少年伸头一看,见悬崖足有二十丈过外,就是有铁桥飞索,也不一定能去,况且他们手上什么也没有。少年不禁皱眉道:"那石壁这样光滑,悬崖这样宽,爹爹肯定客人能翻过去?" 少年不担心自己,反倒担心别人。

老者慈祥一笑,拍拍少年的头道:"江湖中有一门武功叫轻功,练得好的可以腾云驾雾,这只是小事一桩。" 一般人总有一种错觉,以为凡是练武的人都可以飞天遁地,能人所不能。

少年一听就知道二人必定要攀过去, 恰巧少年昨天正从朋友口中初窥轻功之妙,还受过别人夸奖,禁不住年少轻狂好胜,当下大笑道:"爹爹你看──" 说着足下使劲一点,整个人竟如弹簧一样劲射而出。

老者连话也未及说一句,少年已去势如箭对面悬崖飞去,只见对面的山壁又直又滑,老者虽知少年古怪成精绝不会轻易失手,也不禁暗为担忧。

原来两山相隔甚远,少年只及一半已是强弩之末, 身形已直向下坠。老者正是一惊,却见少年亳无惧色,身形回转同时拋出件小事物,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巨鹰迎头扑来,抢吃少年拋出去的事物。少年心灵手巧,看准鸟足一抓,借势一个翻身又弹射出去。老者这时才见对面崖侧下方约十丈之处有一块突出尖石,相信这就是除山顶以外唯一可以停留的地方。

少年如此一露身手,剎是有惊无险, 老者松出一口气之余还心有余悸, 看着那只大鸟在山间瞬间飞去兀自入神。 少年得意的挥手大叫:"爹爹你看,我不是过来了吗?" 老者回来神来, 不禁摇摇头 ── 初生之犊不畏虎、持才而傲物, 正是十岁少年的特权。

老者顾盼四周,突然撮唇为哨,一声清啸, 刚才绕在峰边飞翔的另一只巨鹰竟乖乖的飞到老者身边;老者爬到巨乌身上,轻轻松松的把老者送到那岩石上。

同样以巨鹰相助,老者的方法显得高明得多,少年的表演反是相对形秽。少年讨了个没趣,又是不忿,但又盖不了心内兴奋,边扶老者下来边叫道:"爹爹招使诈,有这一招也不教我!"兴奋是因为少年知道又新招可以学了。

老者果然席地而授,话毕,老者告诫道:"这驭龙术易学难精, 尤其必须对各种鸟儿的习性十分了解, 比如这些大鸟是鹰中的极品, 桀骜不驯,对恩人最是忠诚, 有恩必报, 但性凶猛, 有仇也是必报。牠们不喜群居, 雌雄成家之后必僻地为疆, 刚才你抓的是母的, 这时该是牠们育幼之时, 牠准是回巢里喂小鹰去…” 瞥见孩子已无心听教, 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告诫道: “总之并不是小孩子能把握,你不能随便使用!"

少年正啄磨刚学了的玩意,一听老者的话,不禁爆发:"什么小孩子小孩子的,我今年已经十岁了!十岁了! 别以?我还是什么也不懂!就像你不是以么我不懂什栾是轻功? 昨天小风说教我轻功,我就跟他赛跑,他最后输得张大咀巴好久说不出话来。" 小风就是少年在山下遇到的朋友,也是少年唯一的朋友。

十岁在苍桑的一生中又算得上是什么?

老者不怒反笑:"小风练的是真正的武功,他白虎入命,骨格精异,将来必定成其大器。"在少年额上轻轻叩了一记,又说:"而你只是自小吃飞龙珍,才有这种本领,那并不是真功夫。"

少年不悦,扯开话题: "我们是不是在这里等客人?"

岂料这次老者却摇摇头道:"不,在峰顶最巅处。" 手指那云中尖峰。

少年大喜拍手道:"我来叫鹰儿背我们上去!" 当下依着老者所教撮唇清啸,刚才的大鸟果然乖乖就位。老者见少年得意,也没阻止,一起登上鹰背。

临风观险,别有一番情趣, 少年自更兴奋,指东画西,不亦乐乎。瞬间已看到山顶, 老者也大有快意,不禁赞叹道:"峭峰奇景,竟与昔年一样!"

少年边笑边道:"爹爹曾经来过,为什么我不知道" 话语未毕, 突然耳中一声鸟呜, 头上一片黑影, 俨是刚才那只母鹰, 正从天际掠下直扑二人! 老者一惊, 千钧一发间按下少年, 自己也牢牢地贴在胯下雄鹰背上。那来袭的巨鹰果然碍于不让同伴受伤无功而还,还愤愤不平的徊旋在雄鹰身边, 口中发出阵阵低呜, 像是在诉说, 又像在低泣, 让人听了心中发毛。

老者心感不妙,就在此时,雄鹰突然一声嘶叫发狂擦向山壁, 此一变实出乎二人之料, 二人拼命抓住鹰身才不至跌入万丈深崖。老者连忙几声清啸,雄鹰兀自不理。

老者瞥见在旁并行的雌鹰爪上一片漆黑, 回心一想失声叫道: “你刚才拋出去引这只鹰的是什么?”

少年道: “那只是刚才从山间采摘的野姑而已!” 老者道: “那野姑有毒, 一定是吃坏了幼鸟, 现在找我们算帐来 -- 抓好!” 语音刚落, 雄鹰见一击无效, 斜身又用身又向山边撞去, 这一撞之力更强, 只见雄鹰身上已呈血迹斑斑, 二人身子几拿不稳, 少年硬生把雄鹰背上羽毛扯下。 雄鹰吃痛, 势头失准竟以头撞向山崖,眼见前面已是崖壁,要知此鹰力大无穷,如此要是一揰定必玉石俱焚。老者急忙中把鹰头拉紧向上, 雄鹰去势被硬拉得向上弧, 眼见便到达峰顶, 可惜就只差一步, 在离峰顶二丈不到便要硬生头撞山壁。

老者只好抓紧少年准备一跃, 作出最后挣扎。老者正要跃出, 却见雌鹰咄的侧身相向, 竟以头项挡去迎上雄鹰头部。 顷刻间雌鹰的头已被雄鹰撞到坚硬的山壁上发出巨响, 只见脑浆飞溅, 双鹰已不再作声, 黯然无息的跌落万丈深渊。

老者及少年自身难保, 那有空管牠们? 老者知道少年身轻如燕, 用力一带一推, 把少年拋上峰顶, 大叫道: “上去!” 少年从命, 很快便游至峰顶。老者见少年脱险, 心下已是无撼, 自知去势已老, 闭目与双鹰一样堕入崖下。

就在此时, 崖上竟有一道雄浑之声大叫: “不要放弃!” 老者一张眼, 只见一布衣书生从顶峰跃下, 手执长剑举手便向山岩插去, 长剑应声入崖止住书生去势, 恰恰就落在老者身旁。书生一掳一带, 已把老者整个人挽起跳回顶峰。

书生刚才露了一手,少年不住赞叹, 好象忘了刚才的几死回生:"这就是真功夫!这就是真功夫!"磨着老者道: "那爹爹为什么不让我学真功夫?"

老者突然紧紧把少年拥入怀里道:"爹爹真想把你留在身边多几年,将来你的命是脱离不开江湖的"少年这才发现岁月在老者身上留下许多印记,满头的斑白,皱纹的脸,软弱的手换来的究竟又是什么?

语重深长,只可惜少年不单未领略到,还有点腼碘。少年在他怀里挣了出来,红着脸别过头道:"我们究竟来等谁?"

老者道:"武林城主无恨!"

少年震了一下大叫道:"小风说那个人是那个大坏蛋!"

老者板起脸孔说道:"小风不过是路过侠客的小徒儿懂得什么?"

少年嚷道:"小风说不,小风的师父说,武林城主之位本是传给城主之子古古什么" 少年想不出来。

"古凌宵!" 突然那道沉厚的声音又再响起,原来是那布衣书生。阵风过处,衣衫飕飕,曳然站在这穷山绝岭,他不过随便一站,却给人居高临下的感觉,少年只觉他身上有股霸气,几乎便要窒息,不禁窜在老者身后。

书生向老者抱拳问道:"不凡先生有礼。" 威严而不失礼数, 正是皇者风范。

老者一本正经地回礼道:"老朽胡不凡参见武林城主!"

书生一征,急忙扶起老者,叹道:"先生快快请起,无恨得见先生,实在不枉此行。"目光充满诚恳。

无恨正要发话,突然躲在胡不凡身后少年大叫道:"你就是大坏蛋无恨! 少来骗我爹!" 仗着有老父的蔽掩,竟然有持无恐。

胡不凡低头喝道:"小九子, 休得无礼!"

小九子大起胆子叫道:"就是这个人杀了他师侄自己做城主── 他、不、是、好、人!" 大眼瞪着无恨,一副要把他一腿踹下山的样子。

无恨无语,只听胡不凡没好气道:"你认识小风他们个把月就信他的话,反而不听我的?"

少年固执地道:"这不是认识多久的问题,小风他们好歹是在江湖走动的人物,知道的总比我们从卦象、星象的多吧?" 据理力争,也正是十岁孩子的专利,尤其在陌生人面前。

胡不凡教训道:"小九子,凡事也不可单凭耳闻,非亲眼目睹,都作不得准。"

小九子不服,指着无恨道:"那爹爹怎知他不是坏人?"

胡不凡挺直腰,从眼中闪出光芒,一拍胸口道:"相书上说的!"

"……"

无恨方始相信固执也是遣传的。

小九子气道:"总之他不是好人,爹爹绝不能帮他!"

胡不凡大气举手就一耳光,怒道:"跪下!"

小九子强忍眼泪跪下,还想回话:"我"却被胡不凡喝止: "盖三个响头!" 胡不凡又道:"不论他是圣贤君子也好,十恶不赦的坏人也好,我是帮定了他!"

小九子自幼丧母,所以胡不凡只有宠爱也来不及,何曾动手打过? 况且还当着那个"大坏蛋"面前。小九子生性倔强,这三个头是绝不能盖,摸着灼热的面颊恨恨道:"最讨厌爹爹!" 还未说完,连头也不回飞奔直下千丈高峰离开了。

胡不凡望着远飞的背影似有百般心事,好几次张口欲叫,最后还是忍住。无恨冷眼旁观,不禁脱口说道:"先生这又何苦?"

胡不凡回眸,目光已从被孩子气坏的五旬老父变为聪睿智者,道: "不知城主给老朽什么职位? "

此言一出,无恨不禁一怔:"先生已知无恨来意?"

胡不凡道:"古寻龙三月前仙游之事,轰动天下,在下亦有耳闻。城主新任之期却不远千里从武林城到云南,连小九子也懂了,又岂容老朽有含糊之处? 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边走边说!"

无恨道:"先生不必知道所为何事?"

胡不凡道: "老朽归隐深山多年,只有已故的古寻龙知道。想必是他遗言提及老朽。城主既依言而来,表示不单要我帮助,而且武林城已危在旦夕。老朽的回复相信城主也听见了,城主还有何疑虑?"

无恨到此方对胡不凡心悦诚服,一揖到地道:"先生果真奇人! 无恨拜服! "无恨恭敬地让他先行,胡不凡却踌躇不动。无恨奇道:"先生?"

胡不凡突然道:"城主背我下山如何?"

"……"

无恨一听,心下暗汗,没有下山法门还勉强上山,究竟他是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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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5 21:58:09 | 显示全部楼层

二、波折重重[br]

文山下。[br]

胡不凡终于知道身怀武功不等于能飞天循地 一一 起码他眼前这个武林城主不能。虽然无恨不嫌肯背他下山,可是一路崎岖, 胡不凡自己也不好受, 就数从独独峰顶到文山脚下,他已经吐了四次。[br]

无恨其实已经使尽浑身解数,估计背一个老者下山比背一头轳子还要累。及至山脚,背上的胡不凡又大叫: "且慢,我要先去一个地方。" [br]

"先生请再忍耐片刻,很快可以休息了。"[br]

"不从那树林绕过去"[br]

树林外有一所伫仃的小木屋。 半响,胡不凡从屋子里取出只小木匣,之后竟一把火把木屋子烧为灰烬。[br]

无恨没有阻止,因为胡不凡说那是他的家。如此破斧沉舟,无恨还有什么话可说?[br]

回武林城的路仍有四天路程 ── 如果是无恨一人走的话。如今已走了五天,才是一半路程,其主要原因是胡不凡不肯抄捷径。胡不凡道:"你贵为城主,世间那有皇者出游舍大路而走小路之理? 有反世道而行者必有其险。" 胡不凡既坚持从大路而行,自然会策马而行, 好在他没说骑马不祥。[br]

这五天里最忙的数胡不凡的一张口以及无恨的一双耳朵。五天开来,胡不凡竟不分日夜的住拉住无恨要他讲解武林城地势布局,其具细之详,什至厨房窗户的方向、庭子但装饰的一花一石也不放过。[br]

五天过后的日落,夕照淮水,离武林城所在的泸州最少尚有三天路程。[br]

胡不凡总算问清了武林城的一草一木,之后竟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今年古寻龙二黑入宅, 怪不得英年早逝城主亦不是太好,犯五黄,若非城主这个月来甚少自己房间过夜,想必已与古寻龙一样。金生水,看城主气息仍还不错,这个月来想必留在多金之地。"[br]

此言一出,无恨不禁心中一震,面上虽不动声色,却蹦紧如在弦之箭,幸好他鉴貌辨色,实在看不出这位有如一玄痴的老先生知道了他的秘密,才松下一口气。只见胡不凡还边数手指边点头道:"余下来的五天,我要好好了解武林城的人事结构关系。"一副对现在的进度很满意的样子。[br]

无恨不禁皱眉道:"不瞒先生,我们月圆之前必须赶回去,现下只余不到两天时间。虽然此从今开始我们必须日夜兼程。" 手中指着山间小径,原来他们刚好来到一个大小路的交叉口。[br]

胡不凡耸耸肩头道:"老朽说过城主不宜走小路。但若是城主坚持,老朽亦无话可说,只好舍命相陪。" 无恨不禁松了一口气,他终于说服了胡不凡 -- 至少他认为是。[br]

夜深路静,孤烟路绝,二人弃马而行,在隐隐深林之处竭脚。抬头一看,武林城就在月华下的彼岸。二人脚下赶路,口中也不闲着一一事关胡不凡仍孜孜不倦问及武林城人事关系。[br]

無恨倒也細心,一晚下来, 胡不凡也清楚了武林城几个重点人物及其家庭背景:师兄与我四十多年前一同学艺,他待我就如亲弟。三十多年前我们一并学成下山投入武林城,待了八年左右自知学艺未精离开,自此云游四海修练,直到九个月前师兄叫我回城。"[br]

"古凌宵,师兄的独子,年十八,与楚独孤指腹为婚。楚独孤是楚云独女。听说楚云之妻独孤氏难产而死,故其女以独孤名之。楚云就是武林城元老之一。记得当年我与师兄初到武林城之日还是由云哥及风哥接待的,此后他们三人出生入死" 说到此处,突然一顿。"反正云哥就是与师兄最好的兄弟,一直是武林城笫二把交椅的人物!"[br]

胡不凡打断他的话道:"第二把交椅?现在还是从前?"[br]

无恨一呆道:"从前是,现在也是!"[br]

胡不凡道:"不对不对! 古寻龙在生时他是第二,你是什么?"[br]

无恨不料胡不凡有此一问,这个问题其实是他掌武林城多月以来的征结所在,冷不防被胡不凡这样单刀直入一问,他心里激动, 当下斩钉截铁的道:"我从来不属于武林城!" 武林城主竟说自己从不属于武林城, 绝对是可轰动武林的说话![br]

无恨语音刚落,果然不出他所料,草丛之中传来微小的杂声;胡不凡对这等大言竟还无动于衷,尚在指手画脚道:"对极对极,楚云字合共廿五画, 一生命中只能为副。" 同行多曰,无恨早已见怪不怪,习惯这老人家了。[br]

无恨见他尚未察觉,便作个噤声手势,一边耳中留神,一边回答道:"怪不得师兄遗言有命城主之位绝不可交云哥!" 说到这里,突然微微一笑,续道:"而且城主之位本来就是凌宵的"就在此时,无恨突然一掠而起,势如狮扑兔,草丛里的人还未从反应,他的剑已架在那人的脖子上。无恨出剑之快,根本连他何是出剑也看不清。还等到白炼架在项上,那人才啊的惊呼而出。只听声音宛如出谷之莺,清脆动人,竟是个妙龄少女![br]

无恨却没奇怪,大概他早已知悉,手中也不见晃动,只有剑刃微微擦过剑鞘之声,剑又收回剑鞘中了。无恨轻叹一声道:"独儿,你何以在此?"[br]

独儿正是楚云之女楚独孤,无恨好言相问,楚独孤却恨恨道:"我既落在你手,要剐要砍,悉随尊便! "[br]

无恨道: "独儿何出此言?”[br]

楚独孤冷冷道: “三个月之前, 古伯伯传位给古大哥, 你却把他害死向夺取日奇令, 自封为王, 只可惜是个无兵帅令, 可怜之极! 可怜之极!”[br]

无恨气道: "你是听谁胡说的?”[br]

楚独孤道: “是我爹娘告诉我! ” 又质问道: “那你能说出古大哥如今身在何方?”[br]

无恨道: "你不是很讨厌古凌宵的吗?”[br]

楚独孤一听, 涨红了脸道: “谁说我讨厌他了我只是不要嫁给他, 什么指腹为婚, 我才不要嫁给一个一点男子气也没有、满口道理的男人! 可是我却一点也不讨厌他, 他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突然一醒骂道: “这与你何干? 你杀了他, 我替他报仇, 难道还要有理由?”[br]

无恨叹了一口气道: "独儿,你再不相信无恨叔叔了?"[br]

一句无恨叔叔唤回她多少童年思忆, 她年幼时, 也就是无恨尚未离开武林城之前, 每天给她讲故事, 给她捉蟋蟀…[br]

往事如烟, 楚独孤用力摇头, 好让自己从童年岁月抽回来, 大骂道:"我认得的无恨叔叔是个好人,不是贪生怕死的鼠辈,更不是杀死师侄夺位的无耻徒我认得的无恨叔叔己经和风叔叔在十四年前一并战死在邯郸!" [br]

无恨不禁黯然, 突然道: “你走吧!”[br]

楚独孤有点不信, 这大魔头竟会让自己走? 临走时还忍不住回头道: “你莫以为这次放过了我, 我便会在爹爹面前求情, ” 这是她想得到这大魔头放过她的唯一原因, 略作一顿又道: “爹爹回武林城向你兴师问罪之日, 我也绝不会错过!” [br]

胡不凡目送楚独孤离开, 突然笑道: “城主这又何必呢?” 这一笑彷佛看穿无恨的内心。[br]

无恨正要发话, 这次却是胡不凡作了噤声手势, 点指如算, 口中喃喃有词, 道: “空亡在北, 灾星来了!” 手中一指向北方向。只见远处山边一濂瀑布旁边, 有一串黑点在慢慢蠕动。 细看之下原来是人头, 看衣装是山区的农户,老老幼幼的十多人, 不知什么原因联群结队的有如出逃, 只见他们动作迟缓,都是受了伤。 [br]

无恨心中暗忖: “一定又是那些金人!” 怒拔手中剑扔下一句: “先生在此稍候片刻, 无恨马上回来…” 语音未顿, 人已飘出几丈之外。 胡不凡连叫住他:”不是指他们…”但无恨似是没听到。[br]

无恨几个起落掠到那些人前面, 为首的三个中年大汉一见人影便飞快的挡在农民前面, 其中最高大健硕的大叫大囔: “好狗不拦路, 要拿买路钱, 可要问问我的刀子!” 手持刀子, 摆出一副恐武有力的样子, 但其实身上已有几处伤痕, 深沏见骨, 好不恐怖。[br]

无恨抱拳笑道: “在下怎么看也不像那些金人吧! 在下武林城无恨!”[br]

几个大汉方始看清来人容貌,较瘦的一个大笑:“天下人人皆知武林城主无恨是个二丈高的人, 他的手比你的腰还粗! 怎会是你等瘦弱书生!” [br]

无恨没跟他们争辨, 只道: “看来几位兄弟也受伤了, 我身上带有金创药, 何不让在下先行替你们疗伤?”[br]

笫三个是个眉疏的汉子, 和瘦子打了个眼色,把大汉拉过一旁,压下嗓门叽叽咕咕的用乡下话说道:"老周啊,这个人好象有点银子,不如向他要一点" 手上拿的不知是厨刀还是柴刀暗暗晃了一下。[br]

老周低声骂道:"人家好心来替咱们疗伤,你还打人家主意,你是人不是?" [br]

瘦子又继续道: “我们也只不过借用一下,否则,你看他,也不过是便宜了马贼山贼 !"[br]

大汉怒道:"那咱们跟欺压我们的贼匪有何分别?"[br]

疏眉汉子鉴貌辨色,神色一变,反又教训起瘦子来: “老周莫生气! 老姚不过为家人设想而已,可怜他家的小狗子已经三天没吃的了, 姚大妈也有病在身才急坏。"又对瘦子道: "老周定可以找到落足之地,你要相信他!"[br]

瘦子一听反而有气: "老乡今天才跟我们才有所不知,自从乡下村子被金人烧毁以后,村长说去他在城里的表亲,后到城里才知道城子被山贼冼劫一空;那也罢了,他又说带我们到劳什子白马村,说是他老婆外家,地势险要,没有山贼。岂知他老婆死了就四五年,就连回她娘家的路也不认得,直带我们老的嫩的一起团团转! 就是昨天才遇到贼匪, 好在只是几个小贼, 我们还有几分气力,否则嘿嘿…" 大汉被他数一番,也无话可说。 [br]

瘦子越说越气, 简直是得势不饶人:" 我们之中你见识最多,所以才信任你;你家里已经没人, 爱死爱活老子可没空管, 可是你总不能让大伙儿陪你活活饿死!" [br]

老周不料老姚会如此数落他的不是, 其实二人本是生死兄弟, 只是患难见真情 –– 毕竟仁义道德是一码子的事, 孩子饿肚子是另一码子的事。[br]

疏眉汉子见大汉已经心动,乘势推了推他手肘。大汉一狠下心, 便要提刀吓唬那文弱书生。[br]

无恨游历四海多年, 学懂了不少方言, 这些情境他自然听在耳中、看在眼里。 大汉刚要提刀, 只见无恨从怀里取出一些银子, 一瓶金创药: “兄弟要是不嫌, 这里有一点银子, 给老的少的作盘缠! 在下有要事在身, 不能久留, 就此别了。大汉一呆顺手接下, 一数之下竟有百两之多。 抬头一看, 文弱书生已飘然而去。 大汉心中感动, 双膝跪地叫道: “恩公请留个姓名, 日后好作相报!” 却已听不到回复。[br]

瘦子老姚颤声道: “难道难道他真是武林城武林城主?”[br]

疏眉大汉却道: "不可能! 不可能! 自从淮水一役, 谁人不知武林城主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br]

无恨沿河边走去, 虽已走出良远, 耳中还是听到刚才的说, 边走边想: “连山间草民也知道两个月前那一战, 江湖之事可真传千里!” 想到这里,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叫道: “城主…等我!” 原来是胡不凡, 抬头一看, 便见他从山坡上走下来。[br]

无恨道: “先生大可不必粗劳, 在山上等我便是。”[br]

胡不凡道: “不忙不忙, 反正要下来的。”[br]

无恨奇道: “这不是回武林城的路…” 胡不凡却没管他, 自顾自问: “那淮水之战是什么? 无恨皱眉道: “先生也听说过?” 胡不凡: “刚才那个疏眉毛的说。” 无恨明白地啊了一声, : “一次出城遇见一群山贼为祸, 当下教训了们。第二天山贼老大便约我准水决战。” [br]

胡不凡道: “结果呢?”[br]

本来就是不足挂齿的小事, 是一柱香的时间便解决了的事。只是第二天山贼上下连同妇孺都浮尸淮水,少说有百多人。江湖传言最多, 想必有人传出是我杀死那他们。”[br]

胡不凡道: “城主不觉有不妥吗?”[br]

无恨道:“当然有, 只是派过不少人追查凶手, 也不得要领。”[br]

胡不凡道: “非也! 本来山贼被杀是大快人心之事,可是却被说成滥杀无辜十恶不赦的人, 他们做此事的目的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在嫁祸于你, 有心损你声誉。”[br]

无恨道:"这些人本来仇人极多, 而且也有可能是见义勇为的侠客所为, 而且无恨相信只要问心无愧, 不必处处顾虑人家看法。”[br]

胡不凡道: "这个对手绝不简单! 城主试想, 如果只是一般寻仇或者侠义, 怎会刻意做得干净利落, 全无迹可寻? 当中必定诈, 有人有心造谣。但究竟是谁如此挖空心思只为了制造这等小小的谣言, 又是做给谁听呢?”[br]

就在此时, 突然有齐整的踏步之声,一下子如地动山摇,震耳欲聋, 胡不凡心下一沉, 低声道: “来了!”[br]

抬头一看, 山上一批人马直冲而下, 少说也有七八十人。 只见来人在三丈开外停下分成三排, 手上是强弓利箭, 一声不发便是弓箭招呼。此地正是淮水分支之险要之一, 河水急且带旋涡, 河面又宽, 连深谙水性的人也不敢随便过河。 除了河沿几块大石以外已别无他掩护之物。 来人一声不发, 第一排的箭发完, 马上由第二排补上再发, 箭发之整齐, 身手之俐落, 进退之井然, 犹如将士行军, 这绝不是等闲角色。无恨当下拔剑在手, 剑法展开挡开箭阵, 边保护胡不凡边退到大石旁。 [br]

这时前排的箭又已发完, 后排已补给完毕, 又换了位置再发。[br]

这正是悉年秦时引以为豪的箭兵队, 当时两国交锋为了射程较远, 皆以机关发射。其利是箭密如雨, 又以机关弹射, 强劲以外还是箭源不绝, 饶你武功如何高强了得, 也有力穷之时, 只要稍有闪失, 马上万箭穿心而死。其弊却是机关花费及阵容庞大, 一个箭阵少说也备有几万利箭, 彼援要求极高以外,一变阵更是非常困难。 如今以人分发箭明显地改良了其弊, 分成几排作战, 省了气力之余更是容易退进。[br]

无恨心忖: “想不到先秦箭阵重现于江湖, 而且竟冲着无某而来。 如果只有我孤身一人, 脱身绝对不难, 只是胡先生…” 正是为难, 胡不凡手捡起地上一支利箭想了一会, 突然道: “城主, 老朽有一办法, 就看城主的剑够不够快…” [br]

无恨道: “你是说剩他们转阵之时击杀箭手?”[br]

胡不凡大有嘉许之意说: “, 只是…” 一边向着山边方向指指点点, 自己一边往河边大石旁一跃。[br]

转瞬间一排箭又已发完, 一排箭手整装踏步而上。就在这转换位置的电光火石间, 无恨如碰上猎物伺机已久的野豹, 眨眼间身形已弹射而出。[br]

好个先秦箭阵, 想必是训练的人想必事已有所提防, 只见前排箭手双手一反, 弃弓持箭, 折箭取刃, 原来支支箭头均是特制的, 都可变成一柄短刀, 顷刻间已由箭阵换成短刀阵, 架起可攻可守势式。[br]

说时迟, 那时快, 无恨欺身而上, 却非向击杀箭手, 反而向山上方面掠去, 不消一瞥眼功夫便把一个黑衣男子抽出来。 那人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 无恨的剑已架在他的项上了。 无恨道: “你们是何许人也? 何以击杀于我?”[br]

原来胡不凡拾箭在手, 已箭内乾坤。一般阵式如是千遍一律,指挥或会在后, 但对方不惜资本, 使利箭可当短刀之用, 定是为了变阵而设。若要即场变阵, 则须把指挥一位放在一些每个箭手均可看到之位。如是者箭手方可同时看清指挥的每项指示。 而环看四周, 就只有山上既有掩护, 又可让每个人看的清清楚楚。[br]

指挥被挟, 整个阵形果然马上停了下来。岂知那指挥却是硬得紧, 叽叽喳喳的大叫了一句, 手中扬出一个穿云箭, 便把脖子抹向无恨的剑。 无恨发现是已是太迟。那穿云箭的直插云端, 散出奇瑰的七色烟火。此时, 七八十个箭手竟自动左右散退, 其势之快, 绝不在他们来时之下。[br]

无恨见势不对, 知道有诈, 果然在山麓之上马上转来隆隆巨响, 竟有上百条木桩从山上滚下, 只见胡不凡在河边的大石上大叫招手: “城主这里…”[br]

无恨一掠而上, 胡不凡拾过十数支成一捆, 当下把巨石撑下河中, 与河堤分相隔, 二人跳刚往那石上跳,木桩便在他们身后掉滔滔河水之中, 好不惊险。[br]

还未定神, 胡不凡又道: “城主懂水性吗?” 无恨颔首, 胡不凡没等他发问, 便道: “要今夜之前赶回城里的话, 便随我来!” 只见他看准一支木桩踪身而下, 无恨随即意会泸州便在淮水之北, 水路而下, 确比山路快多倍。当下便不再犹豫飞身而下。[br]

流水淙淙而下, 虽然危急, 有木桩相辅, 倒也有惊无险。[br]

抓住木桩又飘又沉的胡不凡突然道:"我说啊,城主"[br]

无恨已对胡不凡的机智心悦诚服, 笑道:"先生还有何妙着?"[br]

胡不凡一清喉头道:"老朽不妨开门见山,要我相助只为对古寻龙尽义。如今他人已不在, 此番又要以性命相搏, 如要我再去, 我便有条件。”[br]

无恨知道这怪老头又在犯病了, 只好道: “先生请说。”[br]

其一、老朽虽身无武功, 但此后在武林城的地位必须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其二、我要三奇令中之一令。"[br]

原来武林城在开创之时, 已立三奇令, 即日奇令、月奇令、及星奇令。日为阳,乃武林城权之所在, 其实是武林城的藏经阁的钥匙。内里有历代城主收集的武功秘籍,犹其在古寻龙成为城主之后, 投靠武林城的人士纷纷向城主献出家传绝学以求取收容,其收蒇之多汲狩之广绝对可媲美少林,多年来, 日奇令也是武林城主的信物。[br]

月为阴,掌武林城经济命脉, 就是武林城财产的印鉴, 一向由楚云掌管。[br]

星为隐, 相传是用以解开武林城最精英的玄卫兵团的封印。设立之时是作为谏使之用,用以制衡城主。 但此令代代为武林城神秘长老所持, 久而久之已然失传,玄卫兵团也只成为城主对精英的嘉许封赐。[br]

无恨心中暗忖: "他怎生对武林域如此熟悉?" 想当初他自己刚接任武林城主,特地用了一个多月了解武林城历代城主及要将的资料,却没一路与胡不凡相关人物。他究竟是那一路人物? 如何得知这武林城失传之秘? [br]

无恨道: "不暪先生,星奇令更失传已久!而月奇令却在云哥手上。"[br]

胡不凡咧咀一笑道: "你可以自己好好想想 迟点答我也可以。"[br]

"……"[br]

无恨实在不懂这个人,有时精明得要命,有时滑稽得要命, 有时更市侩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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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5 22:06:01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武林惊变

傍晚, 二人已在武林城外三里之地, 城内却静得出奇。武林城说如张大咀巴的猛兽,静静地等待猎物自投落网。

伺机已久, 无恨急不及待便要进城。胡不凡一把把他拉住, : “城主就一要如此进城?” 向他身上一指, 原来经过淮河之水, 二人身上衣衫已是破烂不堪。无恨知道他老毛病又发了, 他望望天下月华, 已是时间无多了, 可是这老心家此刻却来耍脾气, 心下一气道: “我等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不如世俗夫子处处讲礼, 处处讲面子!”

胡不凡听下没生气, 反而笑道: “难道城主忘了舍大路而走小路的教训吗?”

无恨奇道: “走小路的教训? 就是先生的五行之说?”

胡不凡道: “非也, 此刻你还不察觉我们走大路是风风光光, 张张扬扬, 却没半点麻烦, 一改走小路, 麻烦就接二连三的上门来?”

无恨无可否认: “愿闻其详!”

胡不凡道: “其实也十分简单, 敌人心思之细, 布处之深, 人力之广, 绝对不是一般江湖武夫的技俩, 恐怕内里有一个很大的阴谋。然而每个心思慎密的人心里也有一只鬼, 那不是别人, 正是自己。我们走大路时, 虽然表面是我在明, 敌在暗, 但此举实是一反江湖常规, 绝对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所以反而会担心我们下一步会怎样走, 对我们处处有所防范, 怕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反之当我们改行小路, 虽是二人同时在暗, 但他们早已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一旦事情纳入他们思路之中, 我们就如瓮中之鳖, 再也逃不了!”

无恨静心一想, 胡不凡却不无道理。 当下依照他所言, 在附近人家买了两套衣服两匹马, 好在他一向十分低调, 衣物也是一般书生衣服。 二人换过衣装, 便大摇大摆的进城。

果然不出所料, 城门守将虽然投以奇异的眼神, 却不敢动作。

武林城虽说叫城, 却原来只是一座古老的六进大宅, 几座小楼, 只是宅的外围有一层厚厚的城墙而已。

只见大厅灯火亮得有如白昼, 照得那眉飞色舞的牌匾举义厅三字格外出神。

楚云及武林城三奇下三十六堂主均在大厅之中。楚云座在古寻龙最喜欢的椅子上。楚云身后有一名女子, 这女子娇媚内敛、脸寒若霜, 却是艳如桃李, 若非长发盘起作少妇装束, 便为是楚独孤的姐妹。

那女子正与众堂主闲话家常, 大家一见无恨进来, 不约而同地噤若寒蝉, 一齐望向坐上楚云。

胡不凡不禁低声问道:“那二人是谁? 无恨回答: “男的就是云哥, 女的是云哥三年前续弦言昶, 就是那一天独儿提过的娘亲了。”

胡不凡啊了一声, 无恨抱掌道: “不知云哥与各堂主星夜而来所为何事?

楚云道: “我们不妨打开天窗亮话, 无恨杀死凌宵, 强夺城主之位, 此刻要你血债血偿。

无恨淡淡道: “凡事须有证据。你有证据我杀人夺位吗?”

楚云道: “根本没人看见城主传位于你, 而且你要是没有杀死凌宵, 大可请他出来大家自然明白。

无恨道: “传位之事, 有日奇令在, 这一点不由你不认。而凌宵正在卧病在床, 不能相见!”

楚云冷笑道: “这里并无外人, 他要是未死, 何妨出来相见?” 又道: “你少装蒜了, 你回来以前我和三十六堂主已找遍武林城上下, 根本不见凌宵踪影。你又能解释吗?

无恨一摊双手道: “很简单, 他并非在此养病。

楚云大为气结, 却说不出话来。堂下堂主不禁开始耳语。

此时言昶突然开口道: “我们大可问清城中上下没有人见过凌宵离开。

无恨不料她有此一说, 一时无言以对。 堂主们那个不是眉精眼锐的老江湖? 当下不禁一片轰动!

就在此时, 胡不凡突然道: “这位英雄要处罚城主, 不知只有所持什么?”

楚云怒道: “你是谁, 武林城的事是你可以管的?”

胡不凡笑道: “我是谁, 当然要问城主了!” 又低声在无恨身边道: “不知城主现下决定如何?”

无恨奇道: “决定什么?”

胡不凡道: “老朽所开的两个条件!”

无恨不料胡不凡竟然此时此刻跟他算帐, 以一个没有武功的人在武林城中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 实在是极为难, 而要掌管三奇令之一, 要知三奇之中日奇令代表城主, 自不能给, 星奇令又是下落不明。最后只有月奇令。要是答应了, 岂不是从此与楚云势不两立。正自沉吟, 胡不凡叹了一口气道: “城主就是不信我, 也该相信古寻龙。他既叫你来找我, 正如你不惜舍弃名声保护古凌宵一样, 自有一番深意。

无恨一恨心, 当下取出日奇令, 高举道: “这位不凡先生从今开始就是武林城的大总管。武林城除城主以外, 全都听他号令!”

一众堂主不禁叫道: “他是什么人, 凭什么指挥我! “我宁死不会听这老头的话? “哼! 这老头何德何能, 敢在武林城座堂?

楚云却哈哈大笑道: “你这无恨, 连自己的身份也没弄清楚, 夫人, 拿出来!

言昶取出一块寒铁制成漆黑如墨的牌子, 上面有一个偌大的”星” 号。

楚云徐徐转过头来笑道: “你可知道贱内手上的是什么?”

无恨道: “莫非是星奇令?”

此言一出, 堂下更是哗然。楚云道: “不错, 正是星奇令! 如今我可有权力叫你退位? 来人, 把叛徒无恨拿下!

无恨大叫: “谁不要命的就来吧! 无恨只有奉倍到底! 以无恨的剑法, 顷刻冲过了三十六堂堂主, 把剑架在楚云项上绝非难事。众人知道他厉害, 却竟都是只说不练, 没半个人动手。

言昶见状, 大言叫道: “你即使今日能杀尽我们及三十六堂堂主, 又是否可以杀尽天下悠悠众口?

无恨一呆, 他的武功的确已有武林盟主的境界, 但武功是否就等于一切?

无恨恨恨道:“楚哥, 请你不要迫我,,, 以武争理, 武功高的就是真理, 虽然无恨一向不认同, 却不正是江湖生存的法则吗? 他心下暗暗决定, 为了对古寻龙尽义, 迫于无奈也必须大开杀戒!

厅上就如初春的冰湖, 表面上纹静如水, 内里却暗涌连连, 其实每个人的肌肉却绷紧得像将断弦线, 只要有何风吹草动, 马上就发动一场血战!

突然堂上胡不凡大叫道: “且慢!

楚云怒道: “你这大总管还有什么话说?

胡不凡道: “如果你手中物是真正的星奇令, 自然没话可说。然而星奇令失传, 何以得知这真伪?

楚云一呆无言以对, 言昶指着无恨说道:”此令真伪已经无恨承认了。”

无恨摇摇头道:“我亦未见过星奇令, 刚才只是猜测而已。”

言昶冷笑道:“难道这位初临武林城的大总管又见过星奇令, 可以证明这是冒牌货。”

胡不凡昂首道: “可以!

此言一出, 连无恨也为之震惊! 只见言昶面色一变, 顷刻又回复冷艳道:“贱妾愿闻其详!

胡不凡道: “但不是现在, 必须是三天之后。”

楚云道: “! 就等你三天, 如果三天后拿不出证据呢?”

无恨道: “自将日奇令双手奉上, 但若可以证明, 不知是否愿意交出月奇令?”

楚云稍稍犹豫, 言昶在低声说了几句, 他便叫道: “一言为定!” 怒目直视无恨: “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清吧!”

胡不凡大笑一声, 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句不知什么话, 便与无恨扬长而去。

众人望着二人离开, 却无人发现言昶面上如罩了一层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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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5 22:11:1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边厢, 藏经阁。

藏经阁其实就在一个小楼之上。来了之后, 无恨却一直没有发言。胡不凡忍不住道: “城主不用知道试出星奇令真伪之法?”

无恨笑道: “先生之前一语令无恨茅塞顿开, 无恨即要用你, 又怎能不相信你? 而且先生的能力, 已让无恨折服, 否则乘能连性命也付托给你?” 不亢不卑, 已回复在独独峰上初见时的风采!

胡不凡叫道: “! 孺子可教也, 难怪古寻龙把古凌宵托付给你!”

无恨惊奇道: “你怎么知道?”

胡不凡道: “老朽不瞒城主, 老朽在古凌宵约三岁之时有一面之缘。所谓三岁定八十,他骨格精奇, 本是练武的好材料, 然而面目浑圆, 眼神敦儒, 却无练武的心志!”

无恨道: “不出先生所料, 凌宵确是在十岁以前只习文而不肯习武! 此事也是师兄临死时才告诉我!"

胡不凡继续道: “古寻龙一定是为此既悲又喜, 他心知要成为武林第一人的, 不单是武功第一, 必须是德行能服众, 就如他自己一样。 而凌宵承继了他的慧根, 这本是大喜之事。然而武林城主之位怎幺说也不能是个文人。所以凌宵年纪越大, 古寻龙心里越急。他自己也是长大后方弃文习武, 知道此事绝不简单, 意志一定十分坚定, 当年他也是凭着一个信念才可克服一切, 其痛苦更不为外人道, 这一点城主该最清楚!”

无恨记起当年同门修练, 古寻龙所受的苦, 不禁颔首。

胡不凡又道: “他最怕古凌宵没有这种意志。可是天下父母又有谁真正狠下心肠让子女受苦。就在这时, 古寻龙身患不治之症或受伤垂危, 思无可思之下他只好把这重任交付于你。 你是唯一他可以相信、武功又好。虽然我未知道当年你为何事离开武林城, 但我知道他相信你为了当年的事, 一定会为他办妥, 赴汤蹈火, 万死不辞!”

无恨无言。

胡不凡最后又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只有你, 不在楚云势力之内, 可以对抗楚云!”

无恨叫道: “云哥并不是这样的人!”

胡不凡道: “他的确不是, 但楚夫人是!”

无恨道: “你是说她是…”

胡不凡接口道: “她入门只有三年, 楚独孤竟甘心叫她娘亲, 而楚云对她言听计从, 这女人是个极厉害的角色! 我看淮水之戰的謠言是她做出來的, 證據很簡單, 只有造出這等小事損你品行, 而後她在楚云身边日夜潜移墨化, 才能收到今日上门迫宫的效果; 而那些训练有素来袭击我们的人, 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无恨回想刚才在大厅的情形, 失声道: “你临走时的一句说话好象是那个指挥官在自尽之前说的, 难怪!”心下一寒又道: “她如此挖空心思, 为的就是替楚云争回城主之位?

胡不凡道: “恐怕不止如此, 不过我已知道个大概, 只是至今尚未有真凭实据而已。”

“先生高明, 那我们该如何?”

胡不凡舒服的喝了一口茶, : “!

“……”

胡不凡笑道: “你披星戴月的赶回来, 不就是为了等古凌宵出关吗?”

无恨凝视天上一轮明月, : “不瞒先生, 他最早今天、最迟后天也该完成了!”

---

那边厢

楚云对言昶道: “你道那星奇令是不是真的?”

言昶娇爹地道: “那不是独儿亲手从已故长死的墓中挖出来。藏着这令的秘密地图就在你的月奇令里, 而且我们也试过, 它与你的月奇令一样以寒铁制成一其锋可断石分金, 你说要不是真的, 何人可以花耗巨大做出这样的一个东西来?”

楚云道: “要是如此, 你刚才何不当众揭穿他? 白白让他多活三天?”

言昶道: “时机未到…”

楚云道: “什么时机? 要是他们逃走了如何?”

言昶道: “他们要是走了, 此生此世岂非只可过着逃亡的生活?”

楚云颔首道: “你道那胡不凡是何许人?”

言昶想起胡不凡临走时的情景, 面上不禁又是一寒, 冷冷道: “不简单的人!”

楚云道: “娘子何出此言?”

言昶随即又回复了道: “无恨他千里迢迢带回来的人, 自然是他的秘密武器!”

楚云道: “…”

言昶笑道: “我们也有我们的秘密武器!”

---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7-25 23:15:1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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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5 22:12: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天的大清早当探子最后一次回报无恨二人的一举一动时, 如果不是楚云在场, 言昶几乎要劈下他们的脑袋。因为这三天胡不凡除了在藏经阁附近走动, 竟真的是什么也没做, 而无恨更是半步未出过房门。

言昶心忖: “不可能这个人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 一定在秘密进行什么计划。

二人等楚独孤回來才往大厅 -- 楚独孤自然不像无恨一样心急, 当然不会犯险走水路, 所以在今早才赶回城内。楚独孤正在兴幸她早已飞鸰传书告诉言昶她的归期 否则就会错过了一场好戏。

大厅之内, 本该风风火火, 楚云、言昶和楚独孤到时, 却发现与他们想的不相庭径。

无恨、胡不凡以及三十六堂堂主早在大厅之中。这次无恨就坐在上次楚云坐的椅子上, 而站在他身后的胡不凡, 就与三十六堂堂主谈笑风生, 若是局外之人, 绝对想不到三天之前如箭在弦的紧张局面。

一众见着楚云和言昶却又是一并噤口。

楚云亮出星奇令,朗声道: “废话少说, 你有何凭据指我的星奇令是假的?”

胡不凡道: “不凡想先请教楚英雄, 星奇令有何权力?”

楚云大笑指向无恨: “用以制衡城主权力, 以免城主胡作非为!”

胡不凡道: “那日月二奇作用是什么?”

楚云道: “日奇掌武、月奇掌财, 这是天下人皆知之事!”

胡不凡道: “既然日月二奇除了是权力象征以外, 实是握住武林城的两大命脉, 那星奇令凭什么与之制衡?”

楚云不禁一怔望向言昶, 堂下众人皆面面相覤, 连无恨也十分突然 -- 三奇令早已植根在每个武林城的心目中人, 从来无人去思索个其中巧妙。

还是言昶却镇定: “言下之意, 先生是知道其中法门?”

胡不凡道: “当然! 星奇令其实是可以代替日、月二奇令作为藏经阁之匙及武林城的印鉴!”

楚云骂道: “胡说! 从未听过如此荒谬之事!” 言昶也道: “那取得星奇令者不就等于得武林城主之位, 那要日月双令作何?”

胡不凡道: “请城主及楚英雄各取出你们的日月奇令, 且让我们做个试验。

楚云正自犹豫, 胡不凡又道: “就交给你女儿吧, 城主也会相信她吧?” 无恨既懋也不想的交出日奇令, 楚云也颔首出月奇令。

楚独孤把二令把玩在手, 她虽是楚云之女, 但楚云视月奇令犹胜自己性命, 所以她亦未曾真正碰过。

胡不凡道: “刚才楚夫人所言甚是, 单凭星奇令是绝不能代替日月二奇令。而是必须加上另外一令。 请楚姑娘对并一下, 日奇令的底部, 是否有半个与月奇令一样的印鉴, 而月奇令的半边, 是否跟日奇令讑匙部份一模一样!”

楚独孤对比之下, 果然如他所说一样, 失声道: “果真如此!”

楚云、言昶大为震惊, 胡不凡又道: “楚夫人要不要拿出你的星奇令比较比较?”

言昶尚未曾服, 笑道: “先生这推断说来是合情合理, 只可惜并无真凭实据, 难服悠悠众口!”

胡不凡笑道: “夫人要真凭实据又有何难?” 从一只木匣子里取出一支沉甸甸黑寒铁之物交楚独孤。楚独孤一并之下, 不禁叫道: “真是星奇令!”

无恨也大为意外, 转身向胡不凡失声道: “星奇令原来早在先生手上? 先生是武林城长老? 你之前说要三奇令之一, 其实是试探于我?”

胡不凡叹了一口气道: “老朽并非武林城的人, 只是当年助古寻龙觅得此令之后, 他坚决不肯收回, 并说如果有用上之日, 当派人来找我! 古寻龙说过, 来人要是无此德行, 我也不必全心全意相助!” 如此说来, 胡不凡与古寻龙的渊源更并非三言两可说清。

言昶突然大笑, 一声娇叱飞身掠起, 左手五指如勾, 直取楚独孤, 别看言昶平时娇滴滴的模样, 出手竟比男子更狠, 一手便对准楚独孤天灵而下。此变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无恨大喝一声飞身而上, 一招横扫千军, 在楚独孤头上不到半尺剑横劲削, 连发髻也削下半个, 攻言昶所必救。岂知言昶这一招本是虚招, 身形在半空中奇怪地扭动, 右手直取楚独孤胸口。

要知无恨的武功已臻化境, 身形紧贴言昶而变, 马上变招, 一式拨云见日封住楚独孤胸前大穴, 只是楚独孤是冰清玉洁的女儿家, 这一剑却不能太近。言昶就是看准这个空缺, 左手连环发招, 取的并不是楚独孤而是她手上的星奇令。

胡不凡大叫: “小心, 她手上有毒!”

这一切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当楚云欺身而上时, 只及抓住言昶衣袖, 已让她在楚独孤她手上划下长长的血痕! 楚云叫道: “夫人, 你疯了吗?”

言昶衣袖被楚云扯下一块, 露出娇嫩白晢的臂膀, 臂膀上红红的一个印记, 胡不凡一见失声叫道: “火云烙你是火云教的人, 你果真是金国奸细!” 要挑中原武林势力, 的确没有比挑武林城更好的选择!

言昶脸色一变, 从冷艳变成无比奸险, 笑道: “你老果然不简单, 连我大金圣教火云烙也可以一眼认出!” 她当然不知道, 胡不凡去世的妻子臂上也有此烙。

言昶又笑道: “看你如此神通, 你又有没有七练毒功的解药?”

楚独孤啊的一声, 身子瞬间由白变红、由红变青、再由青变黑便倒地。楚云怒吼一声正要扑向言昶, 只听铮的一声由星奇令发出, 他的身子竟连一分气力也没有, 啪的一声倒地, 表情苦不堪言。与此同时, 厅内除了无恨、胡不凡, 和中毒晕厥的楚独孤以外, 三十六堂主均同时应声倒下。 楚云边挣扎着边叫道: “贱人, 你竟在我们饭菜里下毒?”

言昶没有回答, 却对无恨娇笑道: “想不到你无恨你竟不是玄卫兵团?” 当年无恨离开时尚且年轻, 未立功绩, 故未加入玄卫兵团。

无恨一看地上众人便明白道: “难道星奇令之所谓解除玄卫兵团的封印, 也不单是权力之限, 而是内有乾坤?”

言昶大笑一拍星奇令道: “当年武林城第一任城主之所以有一群死士为他效命, 其实是在他们身上下了蛊毒, 而这星奇令就是引起毒发的令牌。当年他为了得到这种奇蛊不远千里离开中原而来我帮。 其实如今我们对于此蛊毒已然失传, 想不到来到这里, 发现所谓精英的玄卫兵团受封时仍在饮用蛊毒水, 这真的天助我也! 天助我也!”

无恨怒道: “妖女, 受死吧!” 怒剑而上, 可是言昶手上一翻, 星奇令又发出阵阵怪响, 本来软弱地上的人纷纷爬起来, 却见他们目光呆滞, 显然已是完全被蛊毒控制。言昶娇叱一声: “给我拿下!”众人亮起兵刃, 向无恨等人冲去。

胡不凡叫道: “城主, 此地不宜久留, 退到藏经阁!” 无恨抱起楚独孤, 胡不凡抄起日月二奇令奔向藏经阁。

三人冲进来之后, 胡不凡把门窗上锁, 把墙上装饰一按, 外面已经起了一个奇门阵。 他气呼呼的道: “这次是秀才遇着兵, 有理说不清城主…”

无恨却没有回答。 他转头一看, 原来无恨双掌抵住已气若游丝的楚独孤, 显然是利用自身功力助她去毒。

胡不凡叫道: “城主! 不可!” 可是一切已经太迟, 楚独孤面上身上黑气渐退, 反之无恨自项下已渐出现黑气。

好霸道的奇毒!” 无恨收掌, 反手封了自己三十六大穴, 呼出一口气来。

胡不凡板着面孔道: “你就是妇人之仁!”

无恨面上汗大如豆, 可见他身上的毒的厉害, 只是他仍笑道: “无恨十多年前害死了云哥的亲弟风哥, 如今如今我就是死, 也要救回她的女儿!”

胡不凡看着楼外奇门阵, 几个进入阵里的人非死即伤, 可惜他们如今已是行尸走肉, 根本连痛的感觉也没有, 恨恨道: “但你如今身中奇毒, 又有谁来为古凌宵护关? 如果他们攻进来, 不单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连你刚才救了的小丫头也一样会被剁成肉酱!”

无恨已汗下如雨, 却十分冷静: “无恨相信先生!”

“……”

胡不凡急道: “这已不是相信不相信的时候…古凌宵究竟什幺时候出关?”

连胡不凡也焦急如焚, 反而无恨却慢条斯理的说: “练功之事不能着急, 尤其是大成之际, 更是欲急不能!”

胡不凡气道: “老朽的奇门阵毕竟只用了三天功夫弄出来, 不能抵抗多时, 只怕他出关之时, 见着的是我们的尸身连尸身也没有!”

在地上只剩半口气的楚独孤道: “古大哥古大哥真的未死?” 原来她已转醒多时, 只是弱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胡不凡道: “要是他死了, 我们还来这里干什么? 难道这些经书好吃了?”

楚独孤不禁涨红了脸, 无恨道: “你要怪也怪我一人好了真的什么也瞒不过先生, 你怎知道凌宵就藏身在此?”

胡不凡道: “你忘了我说过你曾留在多金之地? 此小楼位处城之东南, 是金最多之地, 你一定是留在这里你在武林城的唯一牵挂本就是古凌宵, 那古凌宵当然就在此处!”

楚独孤渐渐软下去的无恨, 黯然流下一滴眼泪: “无恨叔叔不要死。

无恨却笑道: “傻孩子, 人总要一死, 只是在乎死的价值!”

只见无恨渐渐合上眼睛, 他再也不能给她讲故事, 再也不能陪她捉蟋蟀了。

小楼外喧哗声渐响, 楚独孤哭着大叫道: “凌宵哥哥! 凌宵哥哥! 你还不出来?”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7-25 23:20:4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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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5 22:22:44 | 显示全部楼层

尾声 不是尾声

不知道是否至诚的呼唤方是打开心锁的秘方, 又或者天下间真的有奇迹, 还是根本是古凌宵受不了爱人的哭泣声, 就在此时, 轰的一响, 石破天惊, 藏经阁厚厚的一道墙已然击破, 古凌宵终于破关而出!

古凌宵在内倾听已久, 只是在最后的关头不能妄动, 一旦出关已势如猛虎, 不发一言便执起日月双令, 破窗而出直奔言昶,不用一盏茶的功夫, 已把她正法于双奇令下。

---

武林城一变就此落幕, 又是改朝换代的时候, 武林新一代皇者又已诞生。”

“胡不凡从那天起就成为武林城的大总管, 不过他总是自称胡忆九而不是胡不凡。总之城多了个姓胡的大总管罢了。说书人韩风又呷了一口茶道。

空气湿润得垂泪欲滴, 太阳懒洋洋的爬下文山, 韩风又道: “天色已晚, 你们还是回家吧!”

小孩问道: “那胡九究竟是什么人?”

韩风道: “那就是明天的故事了!”

江湖总是如此多争, 武林城的故事又岂止一个?

孩子只好一哄而散, 小女孩也依依不舍地离开, 但当她走出不多远时, 却突然停了下脚步转身道: “我想问一下哥哥, 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在自己珍惜的人离开以后, 才去找他们, 如像胡不凡和古日麒 – 不惜一切地去找, 甚至可以改名易姓?”

韩风听了一呆, 一抬头, 小女孩已不知所踪。

-- 这小女孩究竟是谁?

小胡、九尾狐狸、武林城的大总家、古龙江湖的守护者, 又怎会只有一个身份?

- -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7-25 23:23:5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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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30 18:06:4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點感覺:

我的故事一般都愛用一些帶有人性反思的立意作為題材, 先有立意, 再從中申延出故事本身, 什至主角的性格造型。可能從前都是以短篇的方法來寫, 文中必點題之句 -- 即使讀者未能在角色故事之中了解背後的含意, 最起碼曾明明確確的寫下來。

這是第一次, 我有意用很隱悔、很不鮮明化的方法去申述我的主題, 也是第一次用很規範化的橋段來寫武俠故事。由於是中篇,這一次我捨卻了任何點題的句子,而希望讀者可以從故事及人物性格本身來裡感受到背後的信息。很可惜的事故事只及完成了第一部,兩個主題之中只寫了一個, 而且未有修繕整理就匆匆的出台了。對於這一點自己當然絕對是難辭其咎。雖然離真正完成尚有一段距離,但總算是一個獨立故事, 只是希望大家從這一部份,也能感受到其中一個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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