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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寒落雪
子云
流水枯松，夕阳轻暮。残碧西风缓缓吹来，拂起了萧玉明脸旁的发丝。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血战后的腥味。压得人都快透不过气来了。慢慢地，他灌下了两口竹叶青，才觉得舒服了许多。拿起了手边地一只竹箫，吹了起来。那箫声凄宛动人，似闺中叹息，一如黄花泣露，孤雁哀鸣。听得人泪水都快要留下来。慢慢地。泪水漫溢了他的眼眶。。。。。。
他轻抚着一块檀木雕成的令牌。那上面用隶书刻了两个血红的字――玄杀。这块令牌居然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玄杀的令牌。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是玄杀里面顶尖的杀手。该组织虽然人数不多，但是里面却不乏高手。且行事诡秘异常，往往一击不中，必全身而退，从不恋战。平时根本不联系，所以这三十多年来，许多江湖白道黑道恨之入骨，欲连根铲除。但却无从下手。
萧玉明已经三年没有动过剑了，人说他的剑已经不快了，更有甚者，传言他已死于李梦白的剑下。但传言终是传言。他的剑究竟快不快，只有他自己和白洋冰，金九，崔云等高手知道。但是他们却已经说不出来了，也没有这个机会说了。因为，他们全都丧命于萧玉明的剑下。令牌今天下午在家中发现的。这三年来，他于龙头已经没有联系。自从他加入了“玄杀”，短短三月，便一跃成为帮终顶尖杀手，给龙头赚下了百多万两银子。知道三年前，他不在孤单。
对于一名杀手来说，在江湖中混，有了妻儿，有了牵挂，那你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这件事，龙头很快就知道了，但是他还是妥协了，毕竟这七年来，萧玉明功不可没，于龙头有救命之恩。龙头同意了他退出，让他过常人的生活，但要为他最后一次出手。而这次就是履行承诺。对于他们来说，萧玉明是个好杀手，却不是个出色的杀手。。。。。
自从遇到了她，他的人好像一下子变了，变得不在那么冷漠，他的眼神变得不再那么黯淡。他的生活也变了，不在那么孤单，从那以后，他知道了人生原来还是可以这样快乐地度过的。周围有妻子的微笑和孩子的叫声，不像以前，拿令牌，挥剑，冷冷地看着鲜血喷将出来，只有灌下几口竹叶青后，才觉得有丝毫的意义。这三年来，他度过了最快来最幸福的三年，不再有刀剑，不再有血腥。这次的目标是李梦白，就是江湖人称“落雪梅神”的李梦白。也许这一去，就再也会不来了。但是，他还是要去。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妻子和儿子，这是一个杀手最大的缺点。但是，这又能怎样呢。来的早晚是要来的。想到这，他又叹了口气。耳边又响起了自己走出总舵时龙头的那句话：“你是个好杀手，却不是个称职出色的杀手。”。。。。。。。
是的，也许人生都是矛盾的，总得又取舍的。
和妻子儿子吃了晚饭，安顿好他们后，他走进了“望月楼”，又坐到了以前靠窗的那个位子上。旁边坐着的，仍是那个书生。这书生还是那样，一袭白衫，星目剑眉，满脸英华之气。两人是在两年前认识的，同是好酒，可谓于杯中相识。萧玉明每次喝的，还是竹叶青，那书生喝的，却是一种唤作“落雪归寒”的酒，两人从来都只喝一种酒。
那书生看他坐下，冷电也似的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下。淡淡地道：“兄台有心事？”萧玉明默然。良久，书生接道：“人生总是无常，失之若何？得之有若何？只存乎一心而已。“萧玉明道：“当作何取舍？”书生道：“鱼与熊掌，舍鱼而取熊掌。然而，取鱼怎么样，取熊掌又能怎么样？”萧玉明道：“难啊。”他心里道：“难道江湖人就是这样的吗？作杀手就是这样的吗？”“人生取舍这么多，何必台在意呢。来谋害是喝酒，一醉结千愁哦。”书生拿起了酒杯，叹了口气道。
书生又倒了一杯，道“试试我这酒吧。”萧玉明接过，那酒微微泛着红色。仰透一饮而尽。缓缓地，只觉全身超然，那酒带着丝丝点点的愁伤，在肠间荡漾。看着书生，又想起了两年前的那次相识。他被“五云手”陆天刚一掌震成了重伤，差点毙命于掌下。幸书生援手。但他却又又丝丝无奈，他曾经发过誓，不在动剑，除了那个承诺。自从那以后，两人成了知己，虽然两人互相不知对方名字出身。
两人又一次喝到了半夜，萧玉明醉得一塌糊涂。早晨得阳光渐渐从窗着了进来。他慢慢睁开眼，只觉天旋地转。桌子上有张书生的字条。上面娟秀飘逸的笔法：
清容玉陨消瘦，丝鬓风华成霜。无尽尘言留几许？
归寒雪落残樽。
来去相容何惧，得舍近于今择。醉在欢时愁联紧。
深园月明人静。
这是两年来，书生第一次写。萧玉明渐渐清醒，又默然。
深院中，梅树雪亭，一片飘逸景致，一个书生在亭中抚琴，弹的是那首《高山流水》，那琴声泌人心脾。宛若泉水叮咚，听来使人精神为之一爽。
忽然，风中有了衣袂破风声。书生没有动，还在继续弹。那人来到他身后，静静的看着他。曲罢，书生叹了口气。缓缓道: “你来了。”那人道：“我来了。”
只见那人一身蓝衫，左手拿着剑。满脸英气，只是有些清瘦。却是萧玉明。那书生道：“该来的总要来的。”他叹了口气，接道：“没想到，来的却是你。”他转过身来，竟然，竟然。那书生竟然是李梦白！
萧玉明默然。
李梦白道：“想不到，张大人居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原来，李梦白是朝廷枢密院副使。因为上书支持新政，为以张云意为首的保守派所妒，买通了玄杀，想不到，来的，却是他。李梦白又叹了口气，道：“改来的总是要来的。可。。。。。。
苍然间，萧玉明的剑已经出鞘，剑光闪动，已攻出了五剑，这便是一招“五岳天怀”，李梦白左挡右支。来来去去，两人已经过了五十多招，每次，萧玉明的剑都快要刺到李梦白，可都被他的“先天罡气”给震歪了。
萧玉明默然，一声长啸后，纵身而起，长剑化作一到弧线只向李梦白攻去，李梦白两手夹住了长剑，但是一股大力从剑端涌来，推得他向后滑出，直向院的墙撞去。李梦白，提了一口真气，一下子定在当地，双掌一错，震断了萧玉明的长剑，右掌一下子向萧玉明拍去，萧玉明眼见避无可避。闭上了眼睛。李梦白的右掌停在了半空。
剑光又一闪，萧玉明斩下了右臂，断剑落在地上。雪一下子撒在了地上。星星点点，象梅花一样红。李梦白道：“你这是又何苦呢？”萧玉明道：“杀不了你，我在也做不了剑客。替我照顾我的妻儿，做个为名造福的好官。”
又一次，喝下了“落雪归寒”，两人都漫溢着泪水，毕竟，两人是知己。萧玉明的身影消失在梅树后，天，下起了满天的大雪，慢慢地，将路上的血迹给隐没。。。。。
李梦白喝下了一杯“落雪归寒”，恍然间，又了些，无奈的感觉。两人，毕竟是知己，要不刚才酒招招留情。
人生，为什么要又这么多的取舍？
看着梅花，杯中的酒，李梦白不禁怅然。。。。。。。
最近一只在忙，所以现在才匆匆赶出来。大家原谅啊。
多多指点，谢谢了。苦辣酸甜一看便知。好了，不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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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9 21: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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