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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寻,那方大话;浪,那段西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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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4 13:19: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戈壁朝生命外绵延几十里,绝迹了温柔的耳鬓厮摩,不问出处的骨骇如同白色的花朵凝固在嘴角边。无事生笑,无事生非。
我从洞穴迤俪前行,眼前如泪水般涌出的是星光由此及彼的悱恻,它们此刻尖利地穿过沙砾的天灵盖,一去数万光年,却只用浅浅一秒对我咧嘴。那里曾经是你走过的地方。你走过的那里,淤泥陷住了薄薄的鞋梆,微小而激烈的小生物逃窜走。我在后面看你滑稽撅起的头发,听见你平缓的呼吸。直到你在那株水石榕边站定,我跑向你,回避了千百年后这里变成沉寂死亡的戈壁──只要此刻它们是糜烂喧哗的沼泽,只要此刻的你在树阴下撅着古怪的头发,千百年后我从洞穴褴褛地探出身,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愿去想明白的是,在一步步吻合你足迹的游戏里,是什么让那些华丽的芦苇终于匍匐成了沙砾,日日在它们脚下波澜渐起的靡靡之音又是被什么变成纵横交错的风暴声。我愿意回忆的只是,在撑着舟船穿行过这片迷宫时,我如此爱你想你,惦记你如惦记出生的禅意。
“至尊宝!”“至尊宝!”
谁人在喊这个名,那名清澈地反复成轻拍慢节的音乐,随同突然被扯裂在眼前的布那样暴露了大块大块金子般的光,拂去他思想里不经意的尘埃。
比喻多半放到爱里去,才弥足珍贵。
谁在唤他的名,他在唤谁的名,他再不能回忆的时候,已然在百年后的茫茫沙漠,看月亮中浸淫着压抑而狂暴的歌声。天空没有什么云,死亡的鸿毛飞走。
这里的水从哪里来,往哪里去,在我小时候想过这个问题。那时我还植在这天涯边,颤抖着幽寂的每一天,直到后来佛用了我去做灯芯。佛的手温热像不能回头的桎梏,哪怕变成人也无法做回巢眷鸟。我从水路走,水路来寻你,若寻不见你,若寻不见你……
哭干了的人,再哭就是眼睛里的固体。它们模样儿古怪,冲垮了愈加干涸的河谷,直到有一天群鸟迁徙,最后的遮天弊日为这里留下沙尘的契机。瞬时我恐惧那些爱你爱我的誓言。即使这爱最初如剔透白皙的肌肤,上面可以缀满各种精彩的珠玉。人们言必及“神话”二字,祈愿坛里已储够了几生几世的丰厚。可眼下它们化石如骨,或者化骨如石,言之凿凿地为当时做了书签,一眼即见。
我的纱缕上,它们微蓝地粘着你分散的视线,我走,就牵你走,我不走了,纱缕在洞口像一场法术。
分离未必是悲剧。悲剧只在于即使离开,依然爱你。
佛对她说,说完了看着我,他眼里不备忧虑:“你就叫紫霞罢。”我未尝觉得这是个多动听的名字,只在有血渗出皮肤浸湿衣服时,它们由蓝变成紫。太阳下山时,它们也由蓝变成紫。
这是特殊的心,在火与水的萃取下逐步成形。它一如既往的羞涩和细腻,大雨能碰撞出可清楚分辨的噌噌声。我不与它争执,便两相寂寞,我与它争执了,它破出我的胸膛,把我打回原形。果然是在云瀑间筑就的灵魂,容不得我孤独一人。它在一侧柔软舒卷,另一侧残忍执著,并行时划破众人无力的手。
“你们便都不是我要找的爱人。”紫青宝剑说。
她在瞬时收纳了他麻木的灵魂。大雨碰撞出她眉目间清晰可辨的苍白,夜晚里它们刺眼如柔软的安慰逼进他的眼睛,走过他瘦弱的胳膊直到噶噶做响的手。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它突然发了癫叫破我的耳朵。
“嘟”“嘟”……我知道你在我背后,身上是横竖不清的长衣短褂,手里是我的紫青宝剑。它在落日里如夭折在天地间的命运,亮出惊悸的剑光。
在凑过去吻你前,我偷偷地用舌头润了自己的嘴唇。我深信它们一定温软如复活的玉,却没有瑕疵来更改你对我的印象。近在咫尺地索取一个肯定,去面见你内心里绝对绝对的爱。我以为那爱有我,那爱只有我。它们会如你身后班驳苍老的墙一样永远地树立着,铭记着我曾经吻过你。那吻如潮暖的玉。
你把我推开了,崩裂在身上的除了凝结的希冀,便是我支撑起的告解,里面着满风沙的粗硬。你的瞳孔里,西天坠下僵持不下的笑脸。
那些被惊飞的候鸟迟迟没有落下,它们警觉地打量着脚下迅速干涸风化的土地,猜测着我在其中持久不能动身的理由。念头陷落在你一个谎言里,落拓的人随意的谎言,竟没有被我看穿其中推托的涵义。
便是心脏抽动着不济的力量,终也只能使我流下惟一一滴眼泪。不知廉耻地许给你那椰子般的心。
从菩提树下,我丢了自己的影子。它应该渺小难以寻觅,或许它已经萌发如秘密般巨大。而我终于没能看见它,茕茕孑立桑田沧海,每一处被我许诺给它们光耀的土壤都分裂转移,那一处曾经你来的地方,你坐的坑洞,你疯子般呼喊着穿过的穹庐都违背了我的期许失踪并没有回来。
直至生命的更改犹如脚下的沼泽化成沙漠那样庞大,我还以为你依然就在眼前。
她想:“你快回来吧……”
而事实是他从没有离开,在她眼前不挪步,做哑巴。
你回来要找的,是谁。不是紫霞,会是谁?
真是高兴,高兴地我自个转不停身,眼前的人事也更替而目不暇接,它们无论在那个角度看来,都只能幸福两字来代替这琉璃般光洁的色彩。仙人萃取上千年,也不过如此的幸福。妖孽蛰伏数万年,也不过如此的幸福。
惟一多余的担心,是若过了你誓言中的“一万年”,第一万零一年,该怎么办?
红色的喜袍在白色的外衣下若隐若现,仿佛天真的人在融去了大雪后,只能流出酣畅的血。好不吉利的想法,在等你二更来接我的时候,天色一直变换着阴郁的浓彩。
这里是地狱般的焰火和喧闹,神喻在天上时出时没地传递,它们舍弃了叛逃的我,推下铅色的枷锁包围了世界的仅有。再没有多余的心去追忆年年复年年的生时,一切都千万地化了碎屑,从我的头冠上没入沉闷的黑暗。诘屈聱牙的痛苦,忍俊不禁的自嘲,从两头开始奔跑,它们意向最后团聚,象征一个句号。
地变色,天翻覆,你视我陌生驾云而来,都比不上尚且存有之时,你说的“曾经”,我说的“你神经病”。或者更早以前,我以为应该有更早的时候,戈壁里都是水草和危险的池塘,我撑船去寻你,因为彼此的爱。
若猜测的结局是那么痛苦,我便什么也不去猜。若那空一场是必然的分离,我还是不舍地爱你下一个轮回,哪怕你长得像只猴了……
戈壁沙漠此前此后数千年,你一个大话,我心甘情愿西游,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发表于 2004-10-4 16:00:50 | 显示全部楼层
太执着了。。 佛说六苦,痴最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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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0-4 16:18:52 | 显示全部楼层

[注意]贺本坛一周岁生日

若是不痴,岂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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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4 16:34:37 | 显示全部楼层
最怕不是动人,而是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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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0-4 16:49:25 | 显示全部楼层
如今的人大多都有自虐倾向, 不伤怎痛,不痛怎么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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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4 17:07:1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刻骨过吗? 我是过来人。。 还是不要尝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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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0-4 17:21:47 | 显示全部楼层
绯羽阅历尚浅,未曾刻骨,但却有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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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4 22:42:02 | 显示全部楼层
...... 了解,你也不小了其实,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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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0-4 23:23:39 | 显示全部楼层
恩,确实,如今大把多人叫绯羽"姐姐"了,呵呵,当然不小了! 但是,感情的事我虽不显小,可感情阅历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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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1 19:41:30 | 显示全部楼层
以下是引用忘川绯羽在2004-10-4 16:49:25的发言: 如今的人大多都有自虐倾向, 不伤怎痛,不痛怎么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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