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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伤不算什么。”我对小艾说。
恍惚间他也曾这样说过。不过终究一去不返。如年华，如风沙，如流水。
江湖是男人的。他这样说。高傲如我，被激怒了。
江湖，哼。那我倒要去闯一闯。
然而一切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以前也曾见过侠女们的飒爽英姿。现在才知道，这背后掩藏着多少辛酸。
初涉江湖，什么事都不懂。只是凭着难得的功夫勉强在当中往返。
但贵妇们那一双双嘲讽的眼睛，男人们那一张张调笑的面孔，却逼得我像要疯掉一般。
陷在绝地里，却无人拉我一把。但谁又帮的了呢。
黑暗中想起当初的决定，心有不甘，于是又咬牙继续。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那殷红的血模糊了我的眼睛，天地间的一切都变成了红色，很可怕的红色。
我在那儿立了三天三夜，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杀人了，我为什么要杀他？我怎么会杀人啊……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茅屋里，一个路过的大夫救了我。于是我想，男人们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是很惊慌的吧。可他们总不承认，过去，现在，亦或将来。
后来的后来，在我终于可以平静地面对杀人时候，在我终于知道我江湖中没有为什么的时候。人们忽然换了一种眼光看我。贵妇们微笑着同我打招呼，眼里流露着羡慕。如同以前的我。男人们则变得谦虚、庄重了。有时候甚至让我。我只能一笑置之。
现在，我应该是一个江湖中人了，一个成名的江湖中人了。
江湖的确被男人所左右，但江湖却并不是男人的。也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也许是当初那个决定，我是如此细致地观看着整个江湖中的女人。
热闹的地方不一定有女人，但有女人的地方却一定热闹。
我曾见过秋水山庄的小姐秋凝打地陆晨这个江湖上有名的浪子不敢还手。其实秋凝的武功并不高。陆晨没还手半是因为秋水山庄显赫的家世，半是因为她，是个女子。男人遇上女人，有什么办法呢。他们要如此这般地显示他们的风度。被打，也是无可厚非的。
宁渊夫妇则是我所敬佩的。
我对宁渊的印象极好。这可能和她的妻子木染有关吧。
木染是难得的好贤妻良母，会做一手好菜。可我也见过她杀人不眨眼的样子。我一时无法将她看清，温柔或冷酷。也许我也如此，也许人亦如此。无可知。
她的女儿却有些可怜。宁渊夫妇常年游侠在外，与女儿相聚的时间甚少。但我已在那孩子的脸上读出了顺从。
她的父母是江湖中人，她也会是吗？我不知道。可我希望不是。她看起来是那么柔弱，经不起江湖血雨腥风。
可是一切总是出人意料。老天总有那么多灾难与惊喜。
两年后，宁渊夫妇被杀于太行山。但我在三年后的娥眉的接位大典上又见到了他们的女儿。和以前那个柔弱的女孩判若两人。
再看看身边的小艾，她随我已经两年有余。她想成为像我一样的侠女。她的眸子里还发着光，很亮，很亮。
可我的眼神已经暗淡了。这也许是我永远也比不上于依人的地方吧。
江湖中的拼杀太多，男人的霸气太重。可她却可以穿梭其间，游刃有余。
为什么，不得而知，江湖中的秘密太多了。
徐老夫人则是一个令人钦佩的人，一个女人。
秋霜已经染透了她的双鬓，但神采依旧。
每年去为她贺寿的人总是那么多。我以为，倾江湖所有之人。
我手里拿着请贴走进徐家的大门。无比荣耀。
他也在这里。十三年了，覆水难收。
我微笑着和他打了招呼，他也向我拱了拱手。他妻子的脸色却不太好看。我也只当看不见，径直向徐老夫人走去。
在寿宴上，我又见到了一个我很在意的女人。崔姑娘。
她看上去总会让人想去西厢里的崔小姐，其实却和她的名字一样要命。她的名字叫崔命。
没人知道她的来历，只是从她出道那天起，整个武林就没有不知道她的了。
一人挑了武当四杰，又在同一天连杀了十七人，坏人。
亦正亦邪。我不知道。
太多的不知道，我已累了。可江湖却又不容许我停下来。无可奈何，只得走下去，走多久？还是不知道。
但终究，江湖不是男人的。我相信他也应该明白这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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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9 19:5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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