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是夜。黎明睡去,夜里醒来。错过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近些日子,醒来的时候,内心深处──姑且那是深处罢──总会有一种心虚的感觉。不是空虚。 为什么会心虚呢?我也不知道的。
温总是接电话。那是他的女朋友打来的,话大约已经都是说过的,却仍在说,看势头还要说很久的,很是幸福甜蜜。 我嫉妒温,我曾经也拥有这样的幸福和甜蜜。 后来怎么就没有了呢?我追寻过原因的。通常一场变故后,人们都会去追寻原由的。只是我始终都没有查明所有真相。 自我猜测,大约是我们之间的信任出了问题罢?我们彼此都已经不相信了,不相信一个承诺就可以厮守到老。其实,不相信也是没错的,美人说:你凭什么就要一句话让别人等候一辈子? 信任问题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在古龙先生的《孔雀翎》里,秋凤梧要高立用死来保守秘密证明信任。高立于是喝下了毒酒。 关乎生死,你说严重不严重? 天下着大雨,我撑着雨伞在街上闲逛,很久没这样的闲心了。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子在街上狂奔,她没有雨伞,衣服很快就被雨水淋湿了。她面无表情。 我叫住她,把雨伞交到她手里。我转身的时候,听到一句:“神经病。”然后伞飞了起来,被风从我的身后吹到我的前面。我有那么一两秒的呆立的,然后我还是努力的笑了笑。捡起了雨伞。尽管大雨已经把我的衣服淋湿了。 转身看看那已经跑远的女孩子,她奔跑得比刚才似乎更快了。街上也好象忽然充满了异样的目光,尽管雨天里行人很少。 我向西门说起了这件事,西门笑我太多情。我说如果这是多情,那算是一件比较慈悲的事罢? 大约我是在自作多情。自作多情是很危险的事。 我又想起了一件自作多情的事来。 那是在平江县。和几个同学在KTV里唱歌。邻座有个孩子,三四岁左右。我是极喜欢孩子的。据八坨说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 用尽了方法,终于用爆米花将他引诱到身边。我才刚刚握着他的小手,高兴的笑声还来不及发出,一个男人出现了。我对他说:“你的孩子?很可爱……”这句话我是没说完的。男人很用力一把推开了我,把孩子拉了回去,恶狠狠的骂我拐骗他的孩子。他的朋友闻声都赶来了,不由分说想要将揍我一顿。 我的解释是无用的,有的同学也已经打了电话叫人来。我们两边手里都握着断开的酒瓶,剑拔弩张。几乎演成一场群殴械斗。只是几乎。最后在KTV老板的极力劝解下那群人才离去,得以平息。 他们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了孩子惊恐的眼睛。 孩子的父亲喝了不少酒,又父子情深,他的行为我是能原谅然后遗忘的。只是孩子那双在KTV昏黄灯光下闪烁着惊恐的眼睛,我是忘却不了的了。 军开始很注意自己的仪表了。没事就梳梳头发,天天刮胡子。据说是因为谈女朋友了。 后来我就见到了军的女朋友,在军请我吃饭的餐桌上。 那次以后,我再没见过。我问起军:“你和女朋友现在怎么样了?”军反问我:“哪个女朋友?”我说就是那个一起吃过饭的。军说:“哦,那个啊,那天开完房,第二天我跟她说我们不合适,就分了。” 尽管这种所谓“一夜情”的游戏我听过不少,也见过一些,但是,当时我还是有那么一会儿的惊愕的。 再后来,我渐渐的知道了整个事情的整个过程。 那女人是温和军在网上同时认识的。两人都对那女人有意思的。两个人在网上用尽了甜言蜜语。终于,那女人倾心于温。于是温和女人见面,开房。然后第二天打电话跟她:“我们不合适,分手吧。”听说女人很是伤心的。军及时的安慰抚慰了女人受伤的心。然后,见面,开房。第二天打电话给她:“我们不合适,分手吧。”事情结束。 这之后,那女人有无伤心,我无从考究了。 温又在接电话,说着大约已经说过的话,很是幸福甜蜜。我不嫉妒了。 八坨说总有一天我会撞死的。我不相信。 2006 5 25 凌晨将至 许石 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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