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死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可是他还是在笑。
笑和吃不吃饭没什么关系,和被三十八柄碧玉刀围着也没什么关系。
他浑身红衣。原来是白的,现在是红的,火红。
天不死还在微笑,甚至很妩媚,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样的笑是有些稍微有损男子汉的气概,但好像天不死这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的很。
天不死觉得笑总比哭好。
他那张比女人还女人,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上充满满足感,这是冬天,突然却变一片春浓清月,充满那整张人类限量版人皮。
天不死道:“你们走吧。”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三十八柄碧玉刀的主人是三十八个女人,美女,美得可令世上53亿9999,9999,999的精确人口失去惨淡经营的生命!没错这三八个美女,不论男男女女──只要是人看见都得死!死在碧玉刀下,饮笑长长的大腿大腿群之间。
可是天不死没有死。
非但没有死,而且还像是大恩人、大怜悯家、大耶稣穆哈慕德,大孔巴拉子。居然吐出放她们一条生路的可笑言语,岂非可笑至极?
所以三八个美女,三八个美女的樱桃小嘴已然抽筋了,笑得四季都酥了。
三十八口碧玉刀以难以置信的速度砍在天不死身上。
眨眼即收。
天不死一袭红杉现在更是红得发紫。
三八个美女同时诧异,这一刀是中了还是没中?要说没中天不死脚下血流扩散,血痕嚣张。
要说中了,他怎没死?只看出不是分尸。
天不死苦笑道:“你们走吧,我、我不杀你们。”他捏紧拳头,细嫩滑溜的手背青筋暴起,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天不死缓缓举起手中带着乌木鞘的长剑。
天不死眼睛渐渐突出,死鱼一般,紧紧盯着上升的长剑,每上升一寸不像是手腕用力,倒似是眼球用力,居首功。
三八个美女不自觉地同退一步。
一阵奇异的声响。
“咕噜。”
三八个美女相顾甚惊。
富拜裙道:“你怎会这么穷?连饭都吃不饱可见你没什么屁本事,肚子叽叽喳喳的烦不烦人!你想混淆视听?”
谁是富拜裙是谁?你连富拜裙都不知道吗!江湖中只要还有视属性的人没有一个没见过富拜裙的!只要还有听属性的人没有一个不闻得这位宇宙恒古以来第一大美人的、骚名,只要还有立属性的没有一个…嘿,也算你还有感属性,猜对,她就是这些一个又一个美女前前后后美女左左右右美女大大小小美女横横竖竖美女鼓鼓扁扁美女的头地头。
“咕噜。”
恐慌再次蔓延。
三八个美女相顾又甚惊、老受惊、偏爱受惊。受惊啊受惊,女人啊女人,古龙啊古龙。
天不死觉得肚子已驯服了,舒了口气缓缓放下手中带着乌木鞘的长剑。
他动作缓慢,好像每个细微动作都要考虑清楚,每个纳米变化他都要负尽男人的责任,吃力非常的将剑还原到原先的下垂位置。
天不死满意的一笑,额头渗出汗来,这可奇了怪了,三十八口碧玉刀夹攻下他没半点汗臭,刚才那么一举,他就不行了,叹服是不是男人啊,哪有男人这样的?
天不死微笑着对富拜裙道:“我要是不懒能那么穷?”
他不情愿的边说边左右摆头四顾,动动脖子实在是天杀的麻烦,天不死心里不断咒骂什么恶毒语言都用上,只怕这非一般人类能想象的了,可是又不能不动,刚才全专心那“一举”去了,完全不知道说话的富拜裙是谁,在三十八张美人脸上看来看去,只觉得这个像那个也像,都差不多,过一会儿就累了,天不死咬牙喃喃道:“真混。”坚持不住了,收回目光,垂头喘气。
富拜裙道:“你当真要护着他?”
天不死突着眼缓缓寸寸举头,愤怒,一种莫名的愤怒,只差一点就看到是谁在说话了,天不死在等待。
可惜无人再说话,只有一对对妙目表媚深寒扫描不止,令男人感觉自己穿多少都像光着的。
这有剑,有刀,更有女人,怎么能少了酒呢?
酒。
江湖上比天不死更穷的人正在喝酒,他叫阳太粗,江湖上大大的有名,其实就算是远避火星的隐士也都知道这世上有个叫“富敌米国” 阳太粗的神经病。太有名了,不光因他有银子是中原第一富,还因他的“宇内第一粗”!
你问既然有“富敌米国”的称号怎么可能比天不死更穷呢?好!首先在一个时辰以前天不死兜攮内还比阳太粗多出四十两银子,现在也比阳太粗多出一柄长剑!富有一眼便知。其次阳太粗不是个大老粗、他不是过于大老粗,能在一天之内败掉四百万两黄金?
阳太粗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天不死道:“你动。”
阳太粗道:“我动?”
天不死道:“对,你走动。”
阳太粗道:“我天天都动,难怪你拚死也要相救了。”
天不死道:“不一样。”
阳太粗道:“不一样?”
天不死道:“这次是你从我身后走动,她们看来变成我挡着你了。”
阳太粗道:“我从你身前走过又如何?”
天不死道:“她们就不会把我夹在中间了。 阳太粗道:“你为什么不走开?”
天不死道:“我本来一天也没动,就站在这儿,是你们偏偏动到我的前前后后。”
阳太粗看了一眼天不死浑身浴血的英姿同情道:“你还真是倒霉。”
喝完酒,阳太粗还坐在天不死身后的影子里,甩开酒坛,笑道:“还好你不动,大冬天烈日灼热,真是奇怪,让人几疑是火星还是地球?”
天不死道:“你一点不粗啊,你想干什么?”
阳太粗道:“我有时粗又时细,没谱,我也挺烦性格变来变去的,这大概是看人来。你问我来这条大街干什么?”
天不死道:“是。”
阳太粗道:“路过。”
天不死道:“这些女人在干什么?”
阳太粗道:“不知道,想不通,我把四百万两黄金给她们了,助她们复国,衣拉客国你听说过没有?她们哭了一个季度,我在旁边看着真是不忍心了。”
天不死道:“没听说过,我不爱走动。”终于扭头也看着阳太粗道:“一季度,你在旁边看着?”
阳太粗脸红道:“路过,搬个凳子。没看多久。”
天不死道:“也不太短。”
富拜裙道:“阳太粗你没想到吧,可笑,竟是我们取你狗命!”
天不死赶紧回过头去,还是晚了一点点,四下又寂静无声了。
冬天,没任何声音,三十八选一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阳太粗道:“我早就知道是你,你想杀我从我一出生我就知道,我当年推理出来的这个结论,只是我隐忍不发,你们的每一步都在我的算中。”
三八个美女同时震惊,脸色苍白,颤颤巍巍凄凄惨惨戚戚。
天不死又一次回头看了一眼阳太粗道:“你还真是性格多变。到底是老实大老粗呢,还是政界厚黑学表率?”
富拜裙又发话了,声音发抖道:“你、你你知道了?那你怎么还把所有的金子给我们?”
天不死微微叹气,犹豫要不要回过头去看看这位富拜裙到底在哪儿,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万一又白白消耗体力呢?
终于决定暂时不回头。
阳太粗道:“我忘了,那时候怎么就没想起来你就是那个要杀我的人呢,看来我真是宇内第一粗。”
富拜裙续道:“我以为计划周详呢,十年啊,我花了多长的时间计划复国的念头!不吃不喝,不找男人,纵欲伟业之中,最后阶段就是找个神经病充足金库,可是没想到,万般念头转成空,可恨!理解不能!”
天不死后悔了,早知道就转回头去看看了。
可是他没有。
机会就是这样一次就过。
富拜裙痛苦万分又道:“我以为计划周详呢,十年啊,我花了多长的时间计划复国的念头!不吃不喝,不找男人,纵欲伟业之中,最后阶段就是找个神经病充足金库,可是没想到,万般念头转成空,可恨!理解不能!”
天不死犹豫来着,还是不十分肯定要不要回头看。这次又错失良机。
正要回头。四处又回复死寂。
富拜裙絮叨再起:“我以为计划周详呢,十年啊,我花了多长的时间计划复国的念头!不吃不喝,不找男人,纵欲伟业之中,最后阶段就是找个神经病充足金库,可是没想到,万般念头转成空,可恨!理解不能!”
天不死终于回头了,可是这次富拜裙也发现情绪波动以至言语混乱有点不好意思,所以说的特别快,四处一片死寂。
北风那个吹啊,就是没人说话啊,三八选一啊,那个难啊,人生怎么这么累啊。
人生就是这样,大道理啊,女人啊女人,古龙啊古龙。
天不死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两边人马都无人言语了,虽说冬天不适合说话,但是再说一句,就一句,都不行吗?就一句啊!天不死瞪着布满血丝的大眼,要流出泪来,心里抽痛,什么恶毒语言都肚子里骂了个遍。
大战前的气氛是凝重的。
三十八美女一齐出手,碧玉刀天幕般卷来。
阳太粗的武功高低很少人看见过,这次天不死是可以看见的,一瞬间,三八美女和阳太粗都消失了,这些人就像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上。只是天不死白衣变紫衣证明了,她们确实来过,宇宙恒古以来第一大美人富拜裙来过,宇内第一粗富敌米国阳太粗更来过,不然怎么会兜攮内四十两银子变成了一坛千年的葡萄酒。
武功太高!
天不死远远看着他们死缠烂打消失在大地边缘。
速度太快!
理解不能!
[/quote] 天不死遗憾没有看到阳太粗的武功到底高到了什么程度,那么瞬间就全都消失,不看也罢,他懒得很,要他那么追逐再举好多次剑杀了他头也不干。就遗憾没有辨认出那位第一美女,显得垂头丧气,只觉得世事实在难以驾驭。
四个人。
第一个人问道:“小子,富拜裙往什么方向跑了?”
天不死抬头见四人一般打扮,服色不同,都被斜插长剑,懒得看相貌。
他又问道:“她今天穿的可是黄衫?”
天不死道:“没见过,不知道。”实话。
四个人齐声道:“最讨厌说谎的人,杀!”
天下居然有没见过富拜裙的人?岂不该死?
四剑齐出,原来不是剑。
四人你吹我捧,人抬人十足的功夫,各自介绍,原来就是在韩国境内使人闻风丧胆的扶桑倭刀“一本道”流大恶盗。
本番一夜,本番一周,本番一月,本番一年,四兄弟。
可惜这不是韩国,天不死拔剑。
四人横尸就地。
简直以为是他们自己自杀的,自杀都没那么快。
天不死剑还没拔出来呢,眼看四人已死,也就懒得拔剑了。
天不死虽觉有些奇怪,但也懒得去想,心里默默觉得扶桑人也许本来就是这样的,中原人士少见多怪,本番一夜、本番一周、本番一月、本番一年,还不死?那才叫奇怪呢。但也许这几个扶桑人本来就有疯癫病也未可知。
邪乎啊邪乎,古龙啊古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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