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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缥缈孤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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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21 12:08: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缥缈孤鸿

前言

每个人的脚下都有一条自己选定的路,没有人能够肯定的告诉自己选定的路,是对还是错。人们无法去反复的走,反复的尝试。

人生不若百年,百年一梦。只不过这场梦有着太多的无奈与迷惘,有太多曲折回旋的路。总有一天,我们要对自己走过的路,静静地在月下,淡茶中,书叶间,反思吟诵,深情回味。

一声叹息,一阵轻笑,偶而飘落庭院的秋叶将一切看在心里,带进土中。这该是怎么样的一条路?

是“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的深情眷恋,抑或“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兰珊处。”的声声感慨,更或者,望尽天涯路,了然一生的平淡。

不,也许都不是。

在这本书里,主人公无痕同样面临这种选择。只不过,而今的他不过二十岁,他可以走很多条路,无所谓撞得头破血流,满眼金花。

声色犬马是他的初选,也是他最爱的选择。

在那里,他可以逃避所有世俗的纷挠。如果,如果不是在他的心中,拥有一个炽热的梦想,也许他会很快乐。

逐鹿中原,是他潜藏于内心深处的秘密。他做了,认真的,他想尝试,不在乎后果。可惜,他遗忘了他的本质,他的性格……

就这样,跌跌撞撞,他走完了他的青春路。蓦然回首,那身后的脚印,一步一步,带给他无穷回味。

他的路,他已经选择过,无怨无悔!

缥缈孤鸿                                           

                                                                        

倒了                                                              

在泥土里                                             

呼息                                                                 

长长地深深地                

也许这一切真的是个错

模糊地声音

喃喃自语

真的倒了

幸福的微笑挂在无奈的沉睡的脸庞

还记得

那天

那夜

那酒

那人

……………………

 

第一回   寿堂本非多事所,奈何蹉跎生事端。

         真到假时真亦假,是非几曾得分明。

洛家庄大公子──洛痕。

洛家庄名列武林四大庄之首,庄主洛云十年前名列武林十大高手,拥有如此显赫背景的他,醉了。

他醉了,醉倒在一坛尚未开封的酒缸里,酒缸有一坛之称吗?

他真的醉了!

             ********         ***********            ********

拂晓时分,洛阳洛家庄已人声鼎沸,庄主洛云的五十大寿已拉开帷幕,一时间,武林群豪尽聚一庄之内。

“喂,你知道吗?洛老爷子五十大寿在即,其子竟于昨夜醉倒怡红院,至今未归呢?”一瘦削老者道,

“真是风流浪子啊!!”一瘦者忙附和道,更多的人只是不屑地摇头。

也许冥冥中自有注定,行乐直须年少,随着万炮齐鸣,典礼正式开始,众豪噤声,从内室缓步步出一人,银发白须,双目如墨,环视一圈后抱拳及胸朗声道,“欢迎诸位…………”

“圣旨到!”突听一尖鸭嗓声扑天盖来,震的众人耳膜隐隐发痛,洛云不由双眉一蹙,转瞬坦然笑道,“开中门,迎客。”声虽不大,却让众人如沐春风,音刚落,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遛紫烟飘然入内,“飞云侯洛云听旨,奉天承运…………”

洛云淡然一笑打断道,“吾早已辞官归里,今时已臻迟暮之年,这尘世之事当与吾毫无牵连,木公公请回吧!”众人恍然,不由一惊,原来此人就是名震朝纲内外的嗜血神魔木大海,难怪轻功如上了得,洛老爷子得罪此等人物,看来不易轻了。

木大海轻笑道,“噢,那就由不得你了。”转而面向众人用他那特有的鸭嗓道,“众位此乃朝廷之事,若现在离去,本公绝不追究。”话刚及地,围者已散去大半,瞬间一闪,诺大庄园只余十数人,突一庄丁扮着跌撞着倒了进来,木公公轻哼一声,摇掌将其吸住,扔向洛云,洛云不疑有诈一个天王托塔正欲接住,茅山掌门大叫一声,“洛爷不可,”弹指挥间,庄丁已至身前,一听此音,暗道不妙,抽身飞射四把飞刀,直袭洛云胸前大穴,只见洛云不避不挡,挺胸迎上,飞刀触衣即折。

木公公不由脸色一变,阴阳怪气的道,“难怪敢抗旨不遵,敢情练成了先天罡气。”

洛云豪笑一声道,“木大海,你以公徇私,数年来不知残杀了多少武林豪杰,今天你休想活着出去。”说完正欲攻上。

茅山掌门丛不悔早先一步攻向木大海,并道,“此等鼠辈,人人得而诛之,岂劳洛爷,由在下打发便是。”话未落已被木大海擒住少阳大穴,适时洛云已至身前,右手急输一股内力给丛不悔,左手化掌为指直袭木大海天会,木大海阴笑一声弃下丛不悔,一式黑虎掏心迎向洛云,丛不悔突侧身双手急拿洛云右股大穴。

双面夹击,间不容隙,洛云却在这时想起了书房里未完成的画,那副醉枕千仞。

横卧千仞半身悬,醉酒坛封枕意闲。啸来群林尽起声,枝颤黑影舞漫天。

顿,千钧一发间,洛云停止了所有动作,瞑目。木、丛二人不由一怔,只一怔,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三人已各自摔开,一怔间,足以让洛云在木、丛攻实之时,反震二人。

少林掌门悟能、武当掌门清元连忙探身扶住洛云,两股内力也不约而同输入洛云体内,当是时,余下众人飞身攻向悟能、会元,二人相视一笑,轻描淡写间,联手于一步之外罩起一层气墙。只听“砰砰”两声悟能、会元竟同时被洛云击实摔飞出去,洛云翻身而起,一扫衣袖道,“想不到武林泰斗竟如此不堪一击,枉费了咱家的一番苦心啊!”

“咱家?你到底是谁?”会元强提一口真气厉声道,

此时摔于地上的木、丛二人竟若无事般行到洛云身前揖拜道,“属下参见特使。”

“嗯”洛云发出一意味深长的应声。

********            ***********            ********          

沉醉初醒,洛痕只觉口干舌燥,头痛欲裂,不由下竟识地叫道,“绮儿,拿怀茶来。”

“来了,洛痕公子我就到。”绮儿高声应道,

洛痕似觉有丝不妥,但这恼人的麻痛却打乱了他的思维,一股撕空之声突近耳畔,洛痕下意识里微侧了下身,箭从身旁呼啸而过,掠走一片臂衣。尚未感到清凉,一把刀,卷风而来,退,洛痕不住后退,直至墙角。已至死地的他却笑了,自嘲的笑,那刀仿感应到这一切,全速击来,空,刀横卷了空。

“别急,慢慢来好吗?”洛痕的声音如来自地狱,在使刀人背后响起,惊惧,刀在抖,使刀人如哑巴吃黄连,满腹苦水自家知,愣立原处。

“把我的朋友还给我,咱们一笔勾销好吗?”洛痕深深打了个酒嗝,不耐烦的道,

“还有,我的朋友都是叫我无痕,从不叫我的姓,下次我希望你谨慎点,不然很危险。”

…………………………

在等

等一个喜欢喝醉酒的人

杀一个醉鬼本无需带他的刀

可这醉鬼的身份并不简单

但他终究是个醉鬼

他已等了五个时辰,为了五万两,即使在等五个时辰,他杀手唐力也会等下去。

在月升至正空时,他等的人来了,可惜多了个女人,他不由笑了,对他的刀笑了,他甚至已感觉到那五万两入怀的暖意,笑容里闪现银色的璀灿,长刀出鞘,映着月的皎洁,好一把明晃晃的好刀。

“你能不能以后少喝点,每次都烂醉如泥的。”绮儿喘着粗气,娇嗔的疲乏里带着细致的关怀,

“我不喝醉,你那来的机会搀扶我这堂堂少庄主呢?”无痕调笑着,眼光迷离,脚步蹒跚。

“少来,不扶你了。”说罢将无痕推了出去,恰时,唐力的刀下击而到,劈空,他懊恼的斜了眼绮儿,恶声道,“女人!”无痕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什么?”绮儿一蹙眉道,

“找死。”唐力反手一刀,不经意劈了过去,

无痕摇了摇头,似支持不住,一跤跌倒在泥泞里。

唐力笑了,可这笑容却没在他的脸上常驻,也许这笑仅在心里并未显现脸庞,他就倒了下去,还有那自信的刀,

不过,

刀已断。

当无痕再次醒来,他已回到洛家庄,眼前的洛家庄与两日前可谓天壤之别,到处残垣破椽,方圆百里尽是乌声狼影,群起群落,阵进阵出。

怔住,绮儿满目惊咦的看着无痕。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无痕轻笑了笑,做了个耸肩状,

“你的家被毁了,你还能笑?”绮儿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没一丝醉态的醉鬼道,

“不笑要我哭吗?我可不愿在一个美女面前哭。”无痕调笑道,仿若眼前的一切与他毫无关连,“好了,家已无家,那以后就可以四处流浪,了无牵挂了。你说呢?”目视着绮儿,那一层黑纱遮罩的面目,他的笑深深映在她的视野里。

久蓄心中的不安,终于有了解脱,可他却不明白这解脱里为何还牵挂着沉重。他无法舒心,目光投射在遥远的天际,那万里无云的晴空,不知何时竟悄悄隐上一层黑幕,他的眼飘起一缕笑容。

********            ***********            ********          

“他笑,你说他在衰败的门庭前笑,他为什么会笑,为什么?”一道黑影对着绮儿大声吼道,

“为什么?”黑影目光如炬,直盯着绮儿,好仿若一口将其吞下

绮儿默默垂立着,连抬首的勇气也没有。

汗珠晶莹透亮粘在眉睫,如在积聚着,等待那一刻的坠落。

她没有颤抖也没有言语,可砰砰声始终围绕着她,越来越频。

“跟着他,每月向我汇报一次行程。”黑影冷冰冰的道,刹那的情感全部消亡,找不到一丝痕迹。

********            ***********            ********          

无痕与绮儿一起流浪了十天,十天,漫无目的行程使得绮儿频频蹙眉,可无痕从不解释什么,这对沉默的人儿整日的反复,只有脚下的路一天天伸长,直到步入京师的那一夜。

“我想看你到底长的什么样?能揭开你的面纱吗?”有点落寞的眼神挂在无痕的心上,

“我们有约定,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我有权不让你看清。”绮儿回复道,没一丝回旋的余地,惟千山鸟飞绝一句可以概括,她的冷,她的……

“我今晚也许回不来,也许以后你都不会在见到我,你我朝夕相处虽不过半月,但我……我想看看你,只一眼好吗?”

“你要去那里?”仍旧带着雪意,冰冷冷的雪天,漫天的一片,只是白,雪白。

“木公府,木大海的家。”无痕笑了,在说到那令人闻名丧胆的府第时,“我查到那两个杀手全来自木公府,他要杀我,所以我想,去问他为什么?不要等我,我怕回不来。”他昂首望月,这中秋的月是那样圆,直扰得京城内外人声鼎沸,鞭炮声此伏彼起,不绝于耳。

“我该走了,再陪我喝杯酒好吗?”

绮儿无言,默默举杯,一饮而尽,“死的方法有很多!”

仅一句,也是最后一句,她消失了,带着雪白,在月光中。

没人认为找木大海寻仇的人可以活着出来,至少从没人见过,但进去的人很多,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那怕是声音,也很少人听过。

而人们却能道出他的很多事,那是过去三十个中秋之夜,其单人独马连斩武林十大高手的事迹,至今仍在人们的嘴角迂回缠旋,他只在中秋之夜动手,动手前必须有酒,好酒!

而今夜又是中秋,无痕一路笑至木大海所住长恨府,也许他早已知道他要来,府门大开,而他同样一点也不感到惊奇只是有点愕然,他想笑可不知为何竟笑不出来,只有顺着感觉信步行赶。在这他人的府第,他的心却好像回到了家,那久违的家的感觉,他又不知,究竟是什么?

“他来了,摆酒上菜。”木大海轻声道,瞬间栖梧楼内佳肴遍布,仆人一无所见,他来了,无痕到了,但他却看不清前面的人,自他第一眼看起,便被眼前人所吸引,看不清,道不透,即使连容貌也无法看清。

“坐。”木大海温和的道,

“你就是木公──。”不知为何最后一个字到了嘴边却吐不出来。

“木公公就是我,你来的目的我很清楚,你玩过蹴鞠吗?”木大海不容其打断又道,“激烈时,机会也常常伴随危机而来。”

“听说你很坏,但那跟我没关系,我只想知道我爹怎样了?”无痕一口干下一杯烈酒道,

“溪声便是广长舌,山色岂非清净身。夜来八万四千偈,他日如何举似人。”

酒杯在无痕手中缓慢旋转,好似一不留心就要打醉,在与地的碰撞中。

“我按不住我的剑。”

“你可知你喝的是鹤顶红,一运功必死无疑。”木大海慢声道,好似正在心里品味一首优美的乐曲,手划出杂乱无章的线条。

“没有解药是吗?”

“肯定没有。”手顿住。

“太好了,我该走了,不是吗?”

“不送!不过喝完酒,用点水果很不错。”

“我吃了很多!”

无痕尚未离开木公府,京师内外早已沸腾,达到无人不晓的地步。在这世间没有什么比豪门巨宅内的秘闻更令人惊诧好奇的了。

引语:

梳洗罷 讀倚望江樓
過盡千帆皆不是
--
溫庭筠。夢江南

 楼主| 发表于 2006-6-21 12:09: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回  前程茫然若雨,醉眼径须梦中窥。

                        血溅层楼傲笑,誓不惊人战不休。

“他确实喝了那酒。”仍是那身黑衣,魔的替身。

“是的。”低垂着首,绮儿直盯着那脚踏的实地。

“我叫你看着他的,你却让他被毒死,应该怎么办,你自己知道。”斩钉截铁的话语烙进绮儿的心里。

“属下明白。”

“三天,你可以再少三天,做你想做的,只有三天。”语声越来越远,依稀可闻,可绮儿的心却越来越凉。

栖梧楼,佳肴不再,歌舞立起,“义父,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本无烦恼何必自寻。”又一口烈酒滚喉而下,他的眼渐显迷朦,他的心似已飘离,只余下冲腹的烈性让其无法安适。

已离开长恨府的无痕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若已忘记他为何要来,因何而去,将到何方,他的心,他的剑,他的感觉,都在空中飘浮不定,身若浮萍随风舞。

曾几何时,他是那等的意气风发,花前月下,群芳环绕。君不见,万马奔腾过,一点艳红,歌舞未休,杯意正暖,一挥而就,千古乐事,一夜鱼龙舞。

同时,江湖中已有二十七位名人知道了此事,有的愕然,有的不屑一顾,有仅有三人,凝了眉,发了三个相同的命令,一刹那,京师重地杀气立盛。

意气堂,快活楼,骨扇门共出动三千三百人,只为杀一个人──无痕──一个将死的人。

没有人知道死人的价值,但都明白三千三百人为杀一人而忙碌的混乱,意味着什么?一场悸动,一座新坟……

而他却毫不知情,尽沉在昔时的风华,明朝的苍茫中徘徊,路突然没了,在他漫无目的的眼前没了路,这是个死胡同。背后有人,一个轻功相当好的人,待到无路可走无痕才发觉有人跟上了他“为什么跟着我?”

“因为我想,路在脚下,你走我也能走,不过你的路不好走,而我的却很好。你愿意和我走同一条路吗?”一种友善的声间响自身后。

他不由转身,白,那人好白,不应是衣白,雪白,一尘不染,“我活不长了!你的路对我没有任何作用。”

“不,你会活很长的,不信你运功试试。”他笑了,真诚的笑,

那充满自信的笑感染了无痕,使其不禁运足了劲道,拳,他突然发拳,直拳,笔直的一拳,如在一张崭新的宣纸上砸下的一团墨点,熟宣的墨点。

白衣人衣裳轻飘,那拳便落了个空,却隔断那微连的善意,没有反击,只有笑意,温和的笑意,笑容里含有一丝赞赏。但无痕发觉自已好似浮萍,笑里没有他的根。

“你爹很好,不过你的仆人绮儿只有三天性命。她来了。”无痕不由转睛,她果真来了,而他如初到一样,无声无息地走了。

“你,还好吗?”无痕突担心的问道,

“你说过,你想见我的样子。”面纱在音语消逝时坠地,“我长的怎样?”不自信的问语如寒风侵袭着自己的泪痕,强忍,任心无声的饮泣。

无痕不可思议的表情已显示了一切,“真的是你?不,你不是人,不是人。是,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仙女。”好半天才调整好兴奋的心情道,“你真的很美。”

绮儿的唇印上了他的,一厘米,仅一厘米的空隙,空气存活的空间,她抱住了他,被一个女人抱住的无痕怔住,第一次品尝那美妙的感觉竟是在如此境地。

“抱紧我,抱紧我。”绮儿喃喃要求道,

他推开了她,轻轻地,他想抱她,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对一个自己心仪已久的美女的如此要求说不,而他做了,不是说,他也是男人。但他推开的双手是那样的坚定紧迫,毫不犹豫。

“难怪堂主要杀你,真是死不足惜。”意气堂青木舵主余长恩从黑暗处闪现,嘴里不停的发出啧啧声道,“这么美的人你都可抛弃,简直就是找死。”

“我不喜欢你,滚。”他盯着绮儿冰冷的道,那紧盯的双眼背后露出强烈的刻骨铭心的仇恨。

掌,纤细的掌,印在了无痕的脸庞,她走了,只留下那红通通的掌印在无声的诉说,不,她走不了,现在的她如枯叶一阵轻风即可让其四下飘浮。

“我忘了说,我已在这巷中下了消魂散,两个时辰内二位将毫无气力,任我宰割。”余长恩摇头晃脑的靠近绮儿道,

“你好像忘了我的存在。”黑夜里一袭白衣格外引人注目,余长恩一惊,内心不由深深打了个寒噤,只一眼,他再也不敢看他,那怕只是衣角也让他感到森森寒气,还有……

“我数到三,你若不走,便永远没有机会。”白衣人似玩笑般轻扫衣摆道,

余长恩四下打量一番,不知为何,他预先伏下的二十七个人,竟没一丝声息,似水分突然蒸发了般,退,一步,两步,还是最后一个数未出口,白衣人不急不愠。

纵,飞纵,余长恩飞纵而退,毫不迟疑,在两步内他已至少发出二十七种讯息,可竟没一缕回应。

“为什么不杀了他?”绮儿冷冷的道,

“我,和你一样,手无缚鸡之力。”白衣人平和的道,好似说的不是自己一样,“和我一起走吧!”

“她已不是我的人,而我只走自己的路。”无痕轻笑着,强提一口气力蹒跚而去。他的背影深深印在她的心房,那无情的话语将一刻心冷到极致。

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只是假如他知道以后发生的事,不,他走了,离开了她,他没有操纵未来的超能力。一双怨恨的眼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逝无形。

白衣人长吐了口气道,“不过如此,你能走了吗?”

只是一会余毒已经在其体内化尽,绮儿突盯着他道,“只要你杀了他,我就是你的。”

白衣人一皱眉,久久没有回应,“我先扶你回去休息。”模棱两可的回答,伴随着他在黯淡的月光下的身影,渐熔于黑夜。

两个时辰后,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同样的结果,意气堂,快活楼,骨扇门派出的三股杀手全以失败告终,尤以意气堂受挫最深,二十八个人无一生还。

恢复气力的无痕似刚从恶梦中醒来,努力摔脱昨天的一切,我依旧是我,其喃喃道,又一个纸醉金迷,温柔乡里女儿红。

********            ***********            ******** 

刀在吐沉的手中越发沉重,甫入京师,突闻好友无痕与意气堂苦战,二话不说,单人匹马冲杀过去。一个时辰,他整整血战了一个时辰,衣衫渐被溅血浸透,以至无法分辨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杀气尽凝,意气堂众人已将其紧困中堂。刀紧紧攥在手中,笑容在嘴边化上厉气,麻木的虎口急切切迎接它的下一次冲击。

“好个硬汉,杀了化为己用。”意气堂堂主牛三发心中默念,

“敢在我意气堂放肆,今朝叫你来得去不得。”大长老英者怒目相向,暗道,

意气堂自上而下堂主、大长老、护法左右二名、香主二十四人、舵主七十二人,总堂仅有香主六人,舵主二十人,余者皆难以招架吐沉猛烈的攻势。

只听吐沉大喝一声,如春雷初绽,轰得众人一阵耳鸣,其刀气立胜,片刻间又三人成刀下游魂,牛三发暗自称赞,英者怒冲九霄,白发绷直,直气得其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身形笔直落入中央,长杖如蓄万钧之力,狂扫而至,吐沉不甘示弱,硬接一记,被震得入土三分,英者也被反震之力逼得连退三步。说时迟,那时快,牛三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擒吐沉,三十六招大擒拿手法只在一晃之际已用三分之二,立退,二话不说,又有谁知此时牛三发内心之骇,大擒拿法乃其自傲之技,至今只用三次,每次不足十招已将对手拿下,那知……,况又在对方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时,吐沉第一次让人逼得只有招架之力,自叹道,“想不到,对方竟有如此高手,苦再逼一步,自万无活命之理。”众人只见堂主,长老相继无功而返,心内骇然无人敢轻掠其锋,正好给予吐沉喘息之际。

突听“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凄叫之声顿从大堂之外移至身前。不及细想,一双乌黑巨手已击向牛三发,开,牛三发受掌力所迫连退十余步,“快活楼主笑漫天。”失声急道,

笑漫天见大势已为己所夺,强忍反震之力,硬立当场,奸笑道,“牛三发,受死吧!我快活楼已将此地重重包围,你若肯降,或许还能留你一条生路。”

意气堂门下弟子被这突乎其来的变故唬得个个两腿战战,神思恍惚。突听青木香主余承惊喜地道,“木香主带紫檀分堂的兄弟赶援来了。”牛三发忍不住回首相望,恰此时,余承突变在肘腋,袭向牛三发。恰时,笑漫天所属一涌而进,争先恐后狂攻牛三发,饶其英雄了得,怎耐受伤在先,又被门下弟子偷袭,外伤心狠,一并发作,如滔滔江水奔腾而下,武功自大打折扣,不多时便手忙脚乱,无力自保。英者见哗变在即,怒不可遏,将杖舞得如秋风扫叶,全力护向牛三发。

吐沉顿,顿住,突抽刀反手一击,一刀劈毙偷袭牛三发之人,余承临死也搞不清吐沉为何如此,牛三发见心恨已除,朝吐沉朗然一笑,战意立起,斗志猛涨。

笑漫天目露寒光,一步步紧逼吐沉,近,越来越近,不过咫尺之遥,而吐沉却觉得与其相隔天涯,纵刀逾万尺也难直劈天涯,力不从心的感觉深深笼罩心头,刀悬悬然几欲垂下。

怎料,笑漫天突哭了,披头散发嚎啕大哭,哭声凄切,似有无限冤恨袭上心头,

刀坠地,

低沉,

血迹在其脚下缓缓凝固,

滴滴聚起。

众人似无所见,无所闻。只有牛三发,他的双目始终在吐沉的身上,他想笑,可四周的刀剑却逼得他无法朗笑,笑,他在笑,笑声低微。

笑漫天的哭声越来越大,誓要声不惊天嚎不休,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在其脚下慢慢垒起,水往高处流。

       ********            ***********            ******** 

“既已来了,为何不进来?伶儿,今天是怎么了?”无痕在京师风流之所与花魁对弈时突道,

“公子,吐沉公子正被围困意气堂,你……”伶儿转进屋内,看着无痕不解地道,

“你知道我为何为你取名为伶吗?”

“公子可是取竹林七贤刘伶之意。“如梦嫣笑侧眸接道,

“小姐好聪明,人生难得一醉,而刘伶却可天天豪醉,令人羡慕啊!”无痕笑道,双目在如梦的身上游移不定。

“你今天饮酒了吗?去来点好吗?”无痕看着伶儿认真的道,

伶儿一惊,虽不知何故,但仍领命而去,没有丝毫怨言。

“公子莫测高深,我这棋恐要输了。”如梦似有所指的道,

“小姐抬爱,与天仙对弈,焉敢有得胜之念,小姐也好酒吗?”

“曾闻公子平生未曾醉过,只可惜小女子不会饮酒,只有以茶代酒聊表寸心。”如梦纤指轻动,屋内一阵轻颤,瞬时风景立变。

无痕缓缓瞑目,缓缓,似已被茶香迷醉,“曾闻陆鸿渐以茶为本,古来高士尽附茶道,不知小姐对此有何看法?”

“看来公子真是被这茶醉了。”如梦笑着道,那笑好美,如春般醉人,醉了,不为此,而因这美色。难怪有人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梦似看穿了无痕此时的心思,不胜娇羞的缓垂螓首。

一跃而起,不,不是跃,决不是跃,要是跃他必须得动,他没动,眼睛没觉察他在动,可他却从椅上来到她的身旁,鼻息可闻,他突道,“我是男人,好色的男人,可惜朋友只有一个。”

倒了,

轻倒在语落的一刹,

她倒了,

眼里满是惊愤,或许她在诧异,她的美第一次被忽略一旁,出房的刹那,他的眼不由自主“回眸一笑”,那笑让美人的眉挤成了一团。

伶儿坚信他的公子不会见着朋友落难而不救,所以她去喝酒,十坛,整整十坛,可她却没一丝醉意,反越来越清醒,酒坛里有纸条,确实有,在第十一坛酒下腹的一刻她冲了出去,是冲,如野马突至漫无边际无边际的草原。

“平阳客栈”距意气堂二十三里,是通往金斧镖局的必经之地,伶儿火速赶至却发觉无痕竟早一步赶到。

“坐下好好休息,一会或许要大战一场。”无痕笑道,好似即将发生的一切,都是早已布好的棋局,只等那子落。但他决不是弈者而是那观棋的人,观棋欲语的人。

不知是哀已尽兴还是笑已释怀,笑漫天与牛三发竟同时噤声,而吐沉呆立笑漫天身前对眼边所发生这事毫无所觉,双目茫然,空无一物。

“英者,救他。”牛三发一字一顿似耗尽体力道,

英者一震,自其入帮以来这是堂主第一次直呼其名,他深知此举必有深意,但吐沉令他颜面尽扫又伤堂众数……无言,行动说明一切,单杖如怒飞之箭直向笑漫天,笑漫天虽已知英者必救,但想不到其竟不顾自身安危以护身之器怒射,心下恨极,却无奈不得不暂时放下吐沉,速退。

堂内大势虽早已为其所夺,可意气堂余众精勇之士却毫不退缩,苦苦缠斗仗地形之利苦拼。英者见一击不成,双掌急劈一条血路,马不停蹄急扑而上,招招夺命,式式见危。笑漫天本胜其一筹,可其视命为珍,又与牛三发拼掌斗声在先,内力消耗剧大,数招之内险象环生,一不留神挂上了彩。吐沉渐渐恢复神智,突想起先前之险,青筋暴绽,长舒一口闷气,朝牛三发点首一下,长刀立起迅雷之势直劈笑漫天,笑脸色煞白,一掌震退英者随手抓起两名楼众以顶血光之灾,电光火石之间,吐沉临空变招,刀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横向笑漫天,白,苍白,笑漫天的脸在弹指间血色尽退,其突抓起楼众内力直灌挥顶长刀,肉体怎可与利刃相抗,笑漫天以数十年阴寒之气为神硬接长刀,直使得血花四溅,楼众肢离破碎,笑漫天狂吐一口鲜血连退数步,快活楼下弟子军心立时荡荡。

“快活楼铁杵王在此,谁敢伤我楼主。”

恰时,一黑脸大汉手持沉杵凌空飞至,当此时,牛三发狂啸一声,“撤。”众堂众立成雁形护其左右有条不紊且战且退,吐沉一起长刀化青虹式再斩笑漫天,黑脸汉沉杵急救,谁料想百十余斤巨杵在其手中竟若柳条,但如此一展其属再无法追杀意气堂众,刀忽越来越慢而沉杵越来越快,仿若吐沉只有自保之力毫无反手之功,然当局者自知,黑脸大汉每击一招反震之力便增十分,未过片刻,其浑身似被雨水浇透,回旋四溅。

突吐沉长刀挥空,诺大中堂应声轰然摧倒,众人慌忙四下逃散,吐沉借机一跃而没,笑漫天狂吐郁血,两眼金花乱坠,却不住喊道,“追,给我杀不赦……”

“堂主,你怎样了?”撤出不到五里,危急稍解牛三发再也忍耐不住,鲜血夺口而出,“没事”牛三发惨笑道,“那人跟上来了吗?”

吐沉恰好跟上,忙一纵身前,搀扶着,二人相顾一笑,仿已相交多年,前尘往事一笑中付之流水。

“还有多少兄弟?”牛三发轻声问向英者,

“凌香主战死,尚余舵主五名,堂众三十,撤向何处,尚请堂主指示。”言罢不由深刺了吐沉一眼。

吐沉一愣,瞬即坦然,牛三发默观心里,静默无言,吐沉是难得之才,稍后问清原因自可拉我己用,然英长老却不好劝,日后相处难保不生事端。

“堂主。”英者见其半响不语,似遇甚为难,不忍让其烦心,接道,“不如暂退风家堡。”

退路几何其实二者心里明白,眼下唯有金斧镖局与风家堡二途,京外分堂即使再快也得三天之后才能来援,意气堂曾对风家堡有恩,此时退往也可,更主要施恩者乃是英者,因此其极力主张。而金斧镖局在意气堂成立之初曾施以援手,大恩未曾谢,而这几年相交日淡,英者所提却无不可,可不知怎的,牛三发又觉不妥,却又说不上来。

“堂主!”英者焦急如焚又道,“退往风家堡吧!”

引语:

最叹山穷水尽疑无路,

偏逢柳暗花明又一村,

待从头,

何意芳歇正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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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27 10:09:56 | 显示全部楼层

想是长文?先支持个~!楼主继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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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1 09:51: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回  秋色本无碧宵情,奈何春色竟唆狂。

                                           三十年来寻常醉,平阳栈前故士亡。

“金斧镖局。”牛三发断然道,英者一怔,正欲相争,但看其坚定模样不由打消念头,令甫下,快活楼人已马不停蹄追杀而至。

“英长老听令,带众退往金斧镖局,不得回身。”牛三发急道,随手抄起一把大刀,腾空扑向快活楼众,英者大声道,“堂主,”转身向座下舵主承其道,“你率众先走。”杖划破长空,与牛三发并肩而战。

牛三发一见心急火燎破口大骂道,“老不死插什么手?”虽语至此,然心中热泪汇成河流,刀大起大落,虽无往日沉猛之力但朋友之谊,让其刀法别具一格,吐沉长刀斜进,纵身飞起,急坠而下,只听轰然一声,直震得快活楼众人仰马翻。

“走。”牛三发一拉英者,相携率众迅即离去。

“他们到了。”无痕突凝重起来,这家伙竟不顾真力使用雷轰,伶儿快取救伤药,话刚落,牛三发等率众已至身前,吐沉一见无痕,喜不自禁,长刀琅然坠地跌倒过去。英者不知何故,以为无痕施了什么妖法,正欲攻杀,牛三发突一把拉住,道,“阁下可是无痕公子。”

“牛堂主有礼,请栈内稍息,金斧镖局的疗伤圣手正在栈内等候。”无痕谦和有礼的道,

牛三发一怔,心下不免忐忑,但仍大步入内,英者紧随其后。

不一会,快活楼众追赶而至,为首乃使杵黑衣大汉,别看其貌似粗鲁实则心细如发,否则也不会得号“赛张飞”,其先按下众人,当前立沉杵与身前,躬身一礼道,“不知公子是否见一股流寇从此而过?”

“流寇?未见,阁下难道未见栈外之农,日作如旧吗?”无痕歪做长椅,长伸懒腰,轻起碗茶,复吟道,“自古逢秋悲寂寥,独有禹锡引鹤啸。──────”

赛张飞岂是有眼无珠之辈,甫到此已觉四下之农决非凡夫俗子,看似散落无二实则暗合某种阵法,否则牛三发又岂会琅然入内,他是过河之卒,只进不能退,然赛张飞可不是,心下算盘拨得通响,战,胜败难料,如此不若留下情面,他日也好相见。当下一抱拳道,“叨扰公子,后会有期。”转瞬四周之众尽散。

无痕却不觉暗赞,大丈夫能伸能屈审时度势若此,当堪人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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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役刚息,整个京师顿成烧沸之水,沸腾不已,然栖梧楼内仍旧歌舞笙平,似毫然未觉。只闻木大海长叹口气,轻声道,“你们下去吧!”

歌妓刚退,其子木人杰飞马流星般至身前一躬身道,“义父,堂楼之役……”

“看来我真的老了,耳目也不灵了,堂楼之役,我不感兴趣,你看到我的酒坛了吗?”木大海突打断道,

木人杰颇感狐疑却不敢有所表示,悻悻然拜退而出,酒又再次盛满,挚碗的手出奇的稳,望着木人杰渐没的身影,木大海的眼却突发亮了起来,嘴角慢慢蠕动着,“自古逢秋悲寂寥,独有禹锡引鹤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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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同时,当绮儿听到此役起终之后,眼也突的亮了起来,三天已过,而她仍活着,活的好好的。白衣人自然也陪在其身侧,只不过他的表情却不那么快乐,“我答应过你除去无痕,不过,恰巧他又撞进了死路,看来现在想他死的人很多。”他漠然又道,“把你对他的了解都告诉我好吗?”

绮儿一愣,其心不自觉的揪紧,“其只有一父,其余什么也没有。”不,他还有一颗心,一颗不甘平凡的心,一颗燥动的心。可惜后边的话语只在她的心中自叹。

“真的什么也没有?”白衣人喃喃自语,其得随赛张飞之人报,赛张飞是因怕其有伏,且四散之农皆非泛泛之辈,故退兵。

“你不信我?”

白衣人见其皱眉微露烦样不觉痴了,那还有不信之理。虽若此,他的心中又有了另番谋算,……

*********            ***********            ******** 

 “吐沉怎样了?”无痕探身入内见伶儿正在喂药,低声询问,

伶儿手贴唇边,做息声状,将其推出轻声道,“吐公子,内伤过重,刚服过药,睡了过去。”

无痕轻应一声,其身心被吐沉的高情厚义所感,若非为给己出气,其又怎会如此模样。

“公子。”意气堂主牛三发突走至身前道,

无痕一惊,忙回礼道,“堂主伤势可无恙?”

“多亏公子和金斧的弟兄们。”其突断下话语,似沉思片刻道,“公子代本堂有再造之恩,若今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尽管吩咐。”

无痕原想能化去吐沉在其地盘所造杀业也就不错,而今事发如此自是喜不更收,忙道,“堂主,多礼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公子居公不傲,日后必成大事。”牛三发赞道,心中暗想,你既不问先前追杀之事,我又何苦自找麻烦。

无痕半晌不语,突语不达义的道,“贵堂与骨扇门可有梁子?”

牛三发一惊,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没有。”

“噢!”原来无痕面壁及窗,只见窗外数十黑影快速奔来,试想,快活楼赛张飞乃重信之人,岂会不守诺言,京师三大势力除其外,只有骨扇门有如此之力,然京师自古就是藏龙卧虎之地,其所不知之处何止一二,其近日因得其父旧属效命麾下,自是心志诚诚。虽与木大海相较败得不明不白,但其坚信其父本就非木所杀,因为其父曾于寿辰前夕对其云,吾若亡,汝当今世中只可信木大海一人。

“伶儿,速带牛堂主等人入暗室,顺叫温伯过来一下。”无痕朝牛三发淡然一笑,回首窗前,眼再也不眨一下,那夜醉酒的痛意又一次袭上心头,直搅得其头痛欲裂。

须臾,一老农扮者缓步身前躬身道,“少庄主,老奴……”

无痕一挥手道,“温伯,咱们又有麻烦了。”

温伯双眼一亮,道,“老奴等自会打发。”

“叫鲁叔手下留点情面。”无痕看着窗外一动不动地又道,“要活口。留下活口。”

“老奴告退,”温似海默然回身,想着少庄的一言一行不由倍感欣慰,虽老庄主不明去处,但少庄主已成,昔日辉煌不再遥远。

“少庄主,怎么说?”温刚出鲁刚忙不急凌至身前问道,

“留下一二活口。”温似海双目陡然精亮,

“老兄弟,扯呼!”鲁刚一扯农家之衣,随手抄起一把农什舞得呼呼生风,大笑跃出,四散之农也渐掩过去,黑衣群徒被骤然之变唬住,仓促应战,有的尚未看清来敌,便身首异处,强弱之差立等可见,温似海不由双眉一紧,招回二人,返身回屋,姜果是老的辣,黑衣人以少数弱兵引敌,大举掩向客栈,见只有三人赶回,为首黑衣裂嘴一笑,转瞬客栈化为蜂窝,只见数十黑衣穿进穿出,争甚是营巢燕子好不忙碌,却未遇一丝抵抗,只听砰然一声,栈房应声而倒,灰尘仿若迷雾,将方圆一里之地尽掩其中,,温似海见唯有少庄主一人端坐其中,眉稍扬,身形已至其旁,一者动另二人如影随形护住无痕。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22 19:56:2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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