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到达部队的优越感在正式训练的第一个星期体现了出来。“末班车”的兄弟们每天要提前我们半小时起床叠内务,先前我们所忍受的科目训练和体能训练在他们身上尤为加重,同样遭受了“绝户计”的他们一边承受着高起步的训练量一边努力地改变着自我的口感和味觉... 心理上的平衡使我们先前的怨念一扫而光,不料却在他们的身上日益加重。一日,我在楼后旱厕最末的一个坑位享受时碰巧听见前排坑位中的一位“末班车”兄弟在那哭喊:“苍天不公呀!为什么先到部队的不是我啊!”...... 该来的终究躲不掉。轻装5公里--见面不如闻名,闻名胜似见面!以前在家的时候想都没有想过,而往年的学校运动会上也只有那么几位骨骼俱佳的拼得口吐白沫才将其拿下。如我等凡尘俗子、资质平庸之辈只落个作壁上观的份儿,稍敢热血上涌妄想以井底之蛙硬充4x4小吉普的,到最后不是半途而废就是半身不遂(指身体疲劳期)。 集合过程中,刘风拿着几条内务绳在队列后走来走去。环顾同志们不约而同地脱下了棉衣棉裤、绒衣绒裤、衬衣衬裤,估计再脱几件就要变成裸装5公里了......新兵连长的一声哨响,三班长领队先跑了出去。 整齐的队伍在进行到2公里的时候已经溃散,连日来的训练早将我们的身心拖得一塌糊涂,再加上先天性的心宽体胖、多病多灾,能跟到半程的已经是少之又少了。 抬头望去先头军已经往回折返了,一排长站在折返点向着即将靠近他的新兵鼓劲。由于过度的吸食粮草,此时我的气管象是开了锅的汽车水箱,早先的鼻腔换气已经转换成了口腔。眼见着一股股白气被冷风吹散,我开始怀疑自己象是一辆火车,而且绝对是蒸汽那种的。 前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卢峰!我加速赶了上去,“小卢,今儿..喝狼奶..了?跑..那么..快..” “我..是让..狼..给追..的..”小卢的喷射频率丝毫不亚于我。 寒冷的北风中,排长在不远处向着我俩挥舞着双手。我俩硬着头皮继续加速,终于拼上老命跑到了排长身前。 “快跑!别停下,就剩一半了。别让我踢你俩屁股!”在一排长的大力助推下我俩又马不停蹄的向原路返回。伴随着里程数的递增,胸闷的感觉逐渐消失。两条腿越跑越轻松,连沿途上的风景也能有暇欣赏。 冬季午后3点的异乡公路上,石垒砖砌的平房错落有序的分置在两旁。飘渺的白烟夹杂着烤红薯的香甜从平房的烟囱中扩散而出,顽皮的孩童在院子前嬉闹。伴随着清脆的铃响,公路上一地道冬季乡村式打扮的老汉卷缩在拉满节杆的驴车上缓缓而过。朴实的乡风、朴实的民情、朴实的周付海... “班..长,我..实在..不行了..”周付海爬在地上,身体随着喘息剧烈地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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