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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岚巽儿

[长篇] [酒楼转载]落日孤鹰(作者:二月梦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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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6 13:45: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背后的力量

林间又渐渐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然而,飘散在林间的那浓郁的血腥之气集结不散,阵阵冲鼻而来,又真真切切的告诉他们,这不是一个梦!

双方清点了一下人数,达拉尔和科布尔所率两万骑兵死了一千,伤了两千,战马死伤无数。而耶律延和萧钰带来的五百勇士,亦有两百伤亡。

厮杀了这半夜,天已经快亮了,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树林之中,耶律延、萧钰、萧翰、达拉尔、科布尔五人聚至一处,其余两方人马都奉命在山路上集结修整。

“耶律延,你的好计谋呀!”科布尔一身是血,看着耶律延连声冷笑,又瞪着一边也同样成了血人的萧翰道,“小兔崽子,身手到不错!”

“大叔过奖了!”萧翰一边检查着身上的伤口一边还不忘抬头朝三十多岁的科布尔呲牙咧嘴的笑了笑,话中不知是得意还是苦涩。

科布尔一挑眉想说什么,但看到萧翰确实年纪还轻,挺拔的身材在战争中历练出一身硬朗的男子气概,一张英气十足的脸上却是冷酷中尚带着几许稚气,这就是刚才和他一翻血战互不认输的小子么?

东丹王手下果然都是些英勇的将士。

“若不是立场不同,老子非得和王爷讨了你去……”科布尔紧绷的脸总算和缓了些,他嘿嘿笑了一声道。

“科布尔、达拉尔,不如你们站到王爷这边来吧!”耶律延看了科布尔和达拉尔两人忽然道。

“……”达拉尔沉吟了片刻才抬起头望着耶律延,面容肃目,“耶律延,你们不能这么自私!”

见萧钰欲开口,达拉尔又道,“你们知道应天皇太后在皇城杀了多少人吗?这其中有多少是宗室大臣、王公贵族,虽然大元帅以毕生功勋保住了性命,但是他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若我等今日反戈,叫大元帅如何自处?”

耶律延低下了头,萧钰喃喃地道“不论如何,我萧钰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王爷,无论任何人都不成!”

“萧钰……”达拉尔和科布尔都望着这个忠诚英勇的将军,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或者心里面更多的是敬佩。

“萧钰说得不错!”半响耶律延也抬起了头,“何为忠,何为勇?还请二位将军三思!”

科布尔正待开口,忽然自林外传来数声惨叫,众人一惊,这又出什么事了?再顾不得商谈皆一齐奔了出去。

林外已是刀兵四起,只见十数名黑衣蒙面之人正倚恃着黑暗大肆屠杀着两方兵马,并不问出处来历,见人就砍,逢人就杀。

可怜这契丹兵马不论是长途奔波而来的达拉尔和科布尔所部,还是在黑暗的山林间潜伏已久的耶律延和萧钰所部,在先前经历了一场血战后都已是疲惫不堪,此时正消除了戒备各自打着盹儿,只留了几个精神清醒的放哨。这群黑衣蒙面之人不知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仿佛地底突然涌出的恶灵,手执长刀不闻声息见人就捅。

惨叫声惊醒了迷梦中的将士,陡见惊变,众人骇然而醒,急急抽刀应战。

然而那十数人的身手却甚是飘忽,出招也不似军中汉子的路数,然而什么来路却一无所知,他们身材并不高大,身手却异常矫健不凡,他们冲入敌阵狂砍滥杀,呼喝声中竟全是女子,这令与之对抗的将士们惊讶万分。

这十数名突然袭来的黑衣蒙面之人中,有一人似乎是他们的首领,他站在阵外不远处冷眼看着,似乎在看一场热闹的好戏而不是杀戮,他的身影融入黑暗之中与夜混为一色。

在见到林中众人奔了出来后,这名一直在外围掠阵的黑衣人突然反手打了个呼哨,呼哨之声如夜鹰的惊戾,那十数名黑衣蒙面之人闻声立刻收手,如事先训练好了的般,齐齐向那打呼哨之人身后退去。

那人一声冷哼,看向林中奔出的众人叱道,“这就是背叛皇上的下场,今日只是一个警告,若有人执迷不悟,东丹王就是榜样!”

他一出声竟是娇脆脆的女子之声,虽是女子之声却又阴狠无比,她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你什么东西,有种现出真面目让老子见见!”萧钰猛一声吼,如鹰般扑向那名为首的黑衣蒙面女子。

谁知那名黑衣蒙面女子却并不接招,她咯咯笑着向后掠去,“谁愿望给你这头蛮牛看呀,本姑娘忙得很,就不奉陪了!”

她竟是说走就走,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黑暗处,只留下几句话余音缭绕在夜空:战争还没正式开始,你们可要打起精神,别忘了,战场无生死,只有英雄的血在不停的流着!也只有英雄的血,才能将伟大的长生天渲染得更加美丽!

 

 

 

这十数名黑衣蒙面的人来得快去得更急。

萧钰还在那儿怔怔的站着,他在咀嚼着刚才那女子的一翻话,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而身后众人却莫名的感到一种恐惧。

他们恐惧的不是生死,而是控制生死的人,显然他们都成了别人的棋子!

那么谁是执棋的人?

──耶律德光!

一定是他!

耶律德光派了另外的人在暗中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显然耶律洼和耶律鲁只是一个幌子。真正起到监视和控制的作用的,是刚才这批人。

她们就如黑暗中的一只眼,正冷酷的盯着他们,随时都会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冒出来,明晃晃的刀剑便直接挥向了脖子。她们浑身带着死亡的气息竟比任何一个勇士还要可怕!

她们是谁?她们有多少人?她们隐身何处?为什么对我们的事知道得这般清楚?

一时众人心内不由百转千念齐齐闪过。

“不好!”陡听耶律延一声惊呼,他的脸色煞时变了,“她们去的是辽阳府方向!”

“王爷有危险!”听耶律延这么一说,萧钰突然也醒悟过来。

“二位将军保重,盼能与大元帅一晤,耶律延要先走一步了!”耶律延匆匆朝达拉尔和科布尔一拱手便向山岭上急掠而去,穿过那道山岭便可以望见辽阳府。

萧钰和萧翰等人也匆匆紧跟其后而去。

一时山路上又安静了下来,却留下更多的尸体和更多的伤兵。

科布尔看着已方的惨烈之状,不由叹了口气,“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达拉尔却看看天色道,“大元帅的命令,我等黎明之前必须驻扎到辽阳府东、南二门外一里之处,所以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加紧起程,有什么事待上禀大元帅了再说。”

一场惨战,一场混战,一场血战,终于结束了,然而──

战争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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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6 13:46: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城中动静

当耶律屋质在那扶余城中得知战场上的情况不妙时,倏地站起,双拳紧握,嘴唇颤抖了半天才一跺脚叹道,“耶律倍呀耶律倍,你当真要为一已之私而置满城百姓于不顾么?”

没有办法,皇命在身不得有违,耶律屋质只得急急点起本部兵马,发兵东丹国。

而东丹国也以耶律察割的主力兵马防御,以萧钰和萧翰统领禁卫右军各五千骑分为两翼纵向冲击着耶律屋质布下的战阵。以他二人之勇猛,对契丹军队作战策略之熟悉,又时进时退并不恋战,对于这种游骑战术,耶律屋质一时竟奈何他们不得。这就好像一头庞大威猛的老虎碰到了体小机灵的老鼠,老鼠虽然不及老虎的脚掌,但是正因为它们的灵敏,就算老虎再猛一时竟也吃不下它,反而时时会一不小心便被老鼠戏耍。

自那日黎明回城后耶律延便密切注意城中动向,并且派出数十探子在城中暗暗搜索着每一处角落,希望能将那日奔往辽阳府的耶律德光密探揪出来,但十多天过去了,情况却毫无进展,那帮黑衣蒙面女子竟似平空消失了般。

这段时间以来,耶律延紧皱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而城外的战斗一直就没有停止过。

虽然耶律延希望能与耶律屋质坐下来谈谈,如果能说服他们站在自己这方,那对于王爷无疑是如龙得水,如虎添翼。

然而,有了先前的密林惨战和山路夜袭,再加上后来的耶律德光的密探插手,他们要有和谈的机会可谓难上加难,如今这场仗,在别人的监视下只有打得更轰轰烈烈,又颇有玄机。

但不管怎么样,竟然开战了,就放手一搏吧。东丹国中众人不由都想到了这一点。

再也没有想到,这场兵力悬殊的战争,竟一直持续了两个月,东丹王以东丹国内二十万英雄战士去对抗耶律屋质的五十万大契丹国龙威军雄师。

整整坚持了两个月,这很让耶律屋质刮目相看,亦让耶律倍自己倍觉自豪,不光是他,就是萧钰,耶律延,耶律兀欲,耶律察割,俱都脸上生光。毕竟,他们以先前七万之数,后又募集了五万东丹子弟,原以为顶多也就凑到十万,没想到竟整整多出了二万,十二万的战士,热血沸腾,士气高涨!

耶律延灵机一动,将将士数额大笔一挥,硬是往上拨高了八万,于是雄兵二十万死守东丹国的消息,便像风一样传了开去。

两个月,靠着上下一心,众志成城,虽自损三万兵将,亦伤敌十万,虽不足重创敌军,却也是创下了战争神话了。

就在众人斗志昂扬时,耶律倍却在角落里发着呆,眼下的战况虽是他们险胜,他却深知,耶律屋质若不是有意放水,他们根本就守不到两个月,以他之兵强马壮,这城早就被攻破了。

看向一旁的耶律察割,他也正微笑着望着自己,耶律倍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在一偏避处站下,耶律察割果然跟了上来,“王爷,时下重创耶律屋质,战果显赫,应该高兴才是,怎么……”

“耶律察割,你我皆带兵之人,久经沙场,战况到底如何,你我心知肚明!”耶律倍无奈一笑,言语间不无忧虑。

“是!刚才在厅上,不过是为了鼓舞士气罢了!大战在前,军心切不可动摇啊!”耶律察割点点头,虽然眼下前景堪忧,东丹王到底是个君。

“不知元帅有何良方,可助东丹国度过此劫?”耶律倍回身望着耶律察割。

“这个……”耶律察割犹豫着。

“此处再无他人,但说无妨!”耶律倍眼中闪着鼓励地光芒,心下却早已一沉到底。

“那微臣就斗胆直说了!”耶律察割沉声道,“耶律德光初登大统,即不急着报丧,也不许王爷去上京面圣,而是信使在前传召,龙威军大军压境在后,明着是要王爷修陵守孝,其实他是急着收回王爷的王权,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呢?这仗打到现在,所有人早已心知肚明,他这个皇位本来就是王爷的!不铲除王爷,他睡不安稳!”

虽然心下早已清楚,但现在经耶律察割口中分析出来,耶律倍还是心下悲愤莫名,恼怒与无奈像把双刃尖刀,狠狠地剜着他的心肉,痛得他冷汗淋漓。

“如何才能摆脱战争,不伤及无辜呢?”耶律倍吃力地问道,毕竟,才两个月时间,便有三万将士命归黄泉,而契丹子弟亦有不少,不管谁胜谁败,伤的都是他大契丹国子弟的性命,他心痛啊。

再这样下去,还能撑几个两月?真如萧钰耶律延他们所想,就算拿命相搏,也要战至最后一人吗?这就是草原上的不屈精神?英雄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活吗?

什么是英雄?将子弟兵推向死亡只是为了换取个人权势和荣辱,这是英雄吗?

耶律倍内心翻腾着,矛盾的思维似千军万马,兵戎相击,他的脸色已有些煞白,忍不住弯下了腰,呕吐起来,直将夜间吃下的晚膳吐了个干净,还不罢休,直吐得苦水涟涟,似要将内心难抑地痛楚全都吐出来般。

耶律察割奇怪地望着他,“王爷放心,就算战至最后一人,我们也会护卫王爷王妃和小王子安全离城!”

护卫王爷王妃和小王子安全离城?

耶律倍直起身来,有些迷惘地望着耶律察割。拿一城十二万将士的性命,去换得他最后的安全离开?这场战争,意义何在?只是为了那不屈地尊严?

“夜深了,请王爷回去休息吧!微臣告退!”耶律察割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骇得不敢久留,匆匆离去。

耶律倍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还在怔怔地想着。

第二天,就在东丹国守城将士们还沉浸在这两个月来的战果里时,龙威军却突然开始大举攻城了,似乎,耶律屋质已失去了等待的耐性,又或者,他已顶不住朝中频频的金牌压力。

黄昏时,耶律倍走在长街上,这里到处死尸累累,都是白天从城墙上运下来的,伤兵就坐在死去的兄弟们的身边,前一刻,他们还在和自己一起战斗,下一刻,便躺在地上没有了生机。生与死,顷刻间事,战争的残酷,就这样毫无保留地体现了出来。

远处,耶律倍看到他的儿子带着阿日娜也在城上巡视,温言抚慰着受伤的士兵,又高声说着激昂的话来鼓舞士气。他欣慰的笑了,王儿真的长大了,颇有他当年雄风。而王儿才十三岁,是战争提前磨砺着他的智慧和心胸。

这时,耶律延匆匆走来,低声道,“王爷,这是探子在通往扶余的驿站劫获的消息!”

接过那卷腊封密函,耶律延连忙从亲卫手中接过火把递到耶律倍眼前。

耶律倍剥开封腊,一扫眼,手中一抖,急忙将手中密函揉成一团,死死捏在手中,看了耶律延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扭头就走。

耶律延奇怪地望着匆匆离去的王爷,密函上写了什么呢?为何王爷才扫了一眼便惊成这样,为什么呢?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夜风吹在东丹王的脸上,慢慢抚平他脸上原本溢满的愤怒。东丹王慢慢走着,借走路来整理自己刚才紊乱的思绪,长街之中除了耶律月齐所率的侍卫左军在来来往往负责巡逻外,就只有紧随其后的侍卫耶律啸天和身前身后离他有五尺之遥的其他十多个近身侍卫。走在最前面的四名侍卫手中高挑着琉璃明瓦的宫灯,宫灯的光华照亮了身前的长街。

脚步声踏在宁静的长街中,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又一队巡逻的侍卫走过,东丹王等人刚走至长街拐角。

忽然,迎面一阵急风扑来,竟有两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互相撕打着,发饰散乱,蓬松的长发遮蔽了半张面容,口中还在不住地谩骂着:

“不要脸,叫你藏我相公!”

“你才不要脸,自己没本事管好相公,关老娘甚事?”

“狐狸精……”

“老女人……”

一个瘦削的男子正缩在一边瑟瑟抖着,似乎很怕那两名女子,而这两名女子旁若无人地在街中一会打到这边,一会又滚到那边,竟将东丹王他们的路给挡住了,东丹王皱眉。

耶律啸天连忙跑了过去,喝道,“呔!大胆刁民!深夜在街中闹事不怕砍头么?”

那两名女子压根不理,继续撕打谩骂着,耶律啸天大怒,喝道,“左右,将这两个刁妇绑了!”

立时便有两名侍卫奔出,然而那两名刁妇自然也不是好相与的,她们竟与侍卫撕打了起来,口中骂道,“老娘打狐狸精,关你们何事?”

“官家要杀百姓啦!杀人啦!”另一个更泼,竟尖声喊叫了起来。

那一直缩在一边的瘦削男子也似乎急了,竟摒弃了先前的恐惧扑了过来,一把抓住耶律啸天的手哀求道,“大爷饶命啊!大爷饶命啊!”

一时场中混乱起来,远远的有队巡逻侍卫奔了过来,东丹王挥了挥手,示意那队巡逻侍卫退下。

东丹王排众走出,来至那三人面前,温和的道,“你等是城中哪家的百姓?为何在此胡闹喧哗!”

显然那三人一看东丹王的驾势便知是贵人,“老爷饶命啊!”那瘦削男了抢先奔了过来,似急着求情般,伸出双手想握住东丹王的手。

“放肆!”只听耶律啸天一声怒喝,就是一掌向那瘦削男子挥来,王爷乃千金之躯,岂容常人亲近。然而──

两个身影向耶律啸天撞来,竟将他攻出的掌风撞偏,还撞得他身子一个趔趄歪向一边。耶律啸天一惊,急转头看去,撞来的身影竟是先前奉命擒拿那两名刁妇的侍卫!

不好!

耶律啸天惊出一身冷汗,急呼,“保护王爷!”

说时迟那时快,当时发生也不过是一瞬间之事。

当那瘦削男子向东丹王奔去时,他伸出的手是想握住东丹王的手,在将近东丹王身前时那手中却突然多了一把短剑!这把短剑不知从何而来,似乎它生来就已在那双手中,等耶律啸天怒喝“放肆”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的人已扑至毫无防备的东丹王,手中短剑以更快的速度向东丹王刺去。

待到那两名刁妇将两名侍卫撞向耶律啸天时,东丹王身后众侍卫这才感到来者不善,正好耶律啸天一声大吼,“保护王爷!”

远水救不了近火,短剑已扎实的刺向了东丹王!

就在这险中又险的紧急时刻,东丹王动了!

只见他腰腹急收,身子向后掠去,短剑划破了华衫,他正好险险避过那一剑的杀机。东丹王一个旋身随即一掌拍出,慌忙中拍出的一掌虽不是平生功力却也颇具火候,只听一声闷响,显然那名瘦削男子扑得太近,在东丹王倏然后退又一掌拍实时,竟没能躲避开去,顿时便如断线的鹞筝轻飘飘的荡了开去,跌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那两名刁妇在摔出两名侍卫阻挡住耶律啸天后也迅捷地挥舞着手中长剑向耶律啸天刺去,她们显然都是藏剑而来的刺客,合演了这么一出闹剧以减低东丹王等人的戒备再乘机行刺。

耶律啸天一双肉掌挡住这两名刺客频频攻来的剑招,那边行刺东丹王未遂的瘦削男子在中了一掌后虽跌在地上吐出鲜血,却仍能一个翻身又从地上站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短剑毫不畏俱的冲向东丹王。

可是先机竟失,哪还能让他再轻易得手的?一群侍卫早已抽刀向他砍了过来。

远处巡逻的侍卫们听到这边动静,立时奔来了数队,这下刺客们竟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统统拿下!”手臂被刺了两剑,小腹也被划了一剑的耶律啸天恶狠狠的望着那已被侍卫们制住的三名刺客,咬牙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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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6 13:47: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放羊归山(一)

夜更深,身体的劳累却让精神的兴奋支撑着,战斗,充满了毁灭,同时也充满了希望!萧钰背着已在路上就睡着的耶律兀欲,笑着对身旁的阿日娜说,“嘿,这小子还真沉!跟头小老虎似地!”

“去!老虎到了你手上,还能讨得好去?这可是你嫡亲外甥!”阿日娜白了萧钰一眼,嘟着小嘴不许他这么说小王子,毕竟,萧钰三拳打死老虎的英雄事迹还在草原上流传着哪。此时用小王子比老虎,她觉得不吉利。

萧钰看着身边少女着恼的俏丽模样,心下暗咽萌动的情绪,讪讪地笑着,“是!是!再不说了!”抬头看看天,“我们快走吧,夜深了,小心着凉!”

两人加快脚步往王府赶去,对于先前在长街拐角发生的刺杀东丹王一事,他们毫不知情。

刚踏入王府,萧钰便嗅到了不安的感觉,王府中防卫更加森严,就在萧钰还未来得及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时,耶律延已经急急的把他拽进王爷的密室。

阿日娜一脸的惊讶和好奇,却也不敢多说,萧钰已唤来一名侍卫背过熟睡中的小王子,阿日娜便只得跟着小王子而去。

萧钰看了正一脸严肃的耶律延一眼,从没看到他如此紧张过,不由担心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一会就知道了!”耶律延却只是轻飘飘一句带过,他英俊的脸上此时一副深沉莫测的表情。

不多时他们便到了王爷的密室,这里所言密室当然不是类似于地下室或者夹层、机关设置的隐密房间,而是一间普通的小院,小院中只有一个房间,房间颇大,院中无树也无假山小池之类的高雅摆设,门外明岗站哨,来往的巡逻侍卫成队穿梭着,这里防患森严,连天空有多少只鸟飞过都有人记录在案,何况是夜行人呢?所以,在这里商讨大事绝对不会有人偷听,若有什么秘密也绝不可能会遭遇泄露。

密室中已坐着东丹王耶律倍、元帅耶律察割,侍卫军的耶律啸天和耶律月齐还有禁卫军的萧翰也在,萧钰猛见深夜屋中竟坐了这许多人,不由心下暗沉,急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东丹王一笑,“你小子别急,先坐下,听耶律延分析!”现在东丹王早已将先前被刺客划破的衣袍换去,此时他面容朗朗而会,脸上居然还挂着笑容,似乎他此刻的心境竟出奇的好般。或者,在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只是时间尚未成熟吧。

耶律延看了众人一眼说道,“虽然耶律德光此刻派了耶律屋质亲率五十万大军前来东丹国,明为请王爷回去修陵守孝,暗为削王夺权!然而──”耶律延目光环视了众人一眼,忽然话峰一转,“从那夜我等夜袭达拉尔和科布尔后,我正在为拉拢他们而努力,谁知却突然跑出一批神秘人大肆屠杀双方人马,并扬言这就是背叛皇上的下场,还说这只是战争的开始!当时我便心存疑窦,后见她们遁往辽阳府方向,是以回城后便着手查探她们的踪迹,而这段时间来,她们竟和消失般无迹,再寻不到一丝足迹……直到今夜她们又出来行动,而且这次的目标竟是王爷!”

“什么?!”萧钰一听行刺王爷不由一声惊呼,倏然站起,望着坐于上首的东丹王耶律倍,眼含关切的道,“王爷……”

耶律倍挥手示意他坐下,“本王无碍!”

萧钰这才放下心来,却把眼横了负责王府安全的耶律啸天一眼,心道,你小子干什么去了?耶律啸天感觉到萧钰眼中的怒意和责备,连忙垂下眼睑不敢去望萧钰,而耶律啸天受伤的手臂与小腹早已包扎妥当,此时因失血又畏惧萧钰的责备和心内颇感失职的愧疚,一时心内百念俱生,脸色竟变得煞白。

这时耶律延顿了顿又道,“通过这两件事,我大胆推测一下:第一、她们那日确实是遁入了辽阳府城中,既是如此,她们从哪里进的城?怎么进来的?”

耶律延说到这里望了耶律察割一眼,又道,“如果她们当日并没有进城,那城内今夜行刺王爷的那三名刺客,是不是她们一伙?还是她们早就潜入城内的力量?是只有她们三人还是背后拥有更多?”

耶律延说完又望了耶律月齐一眼,回城后他便下令,着耶律月齐的城中巡逻侍卫军暗查暗访可疑女子,却一无所获,以致王爷今夜险遭行刺之患。

耶律察割和耶律月齐在被耶律延望到之后纷纷低下头去,他们心里明白,这几个问题都是问他们的。

萧钰闻言也是若有所思,只听他喃喃的道,“耶律延你还记得吧,那夜山中的女人,她的声音说明她应该很年轻,而且她们的身手,不像是我们契丹人的路数,或者说……”

“或者说更像中原江湖的武功!”耶律延笑道,“早年我未从军之前,曾拜汉人师傅学艺,学的也是这些功夫,她们行走的速度不比我们骑马慢,因为她们运用了一种叫轻功的武功,而且她们的剑术更轻灵诡异,路数复杂多变,因此,若论拼命,我们能与之对抗的人并不多。至少要一对一的打,我们的将士不一定能顺利将其制服。”

“将军所言甚是!”耶律啸天忽然站了起来大声道,“说来汗颜,今夜她们两个就不知用的什么手法,竟将两名侍卫杀之于无形,若不是她们将两名侍卫的尸体向我摔来,我就在她们附近都不知道顷刻之间已有两人死亡……而且后来在我有所防备的情况下,都被她二人刺伤,若不是仗着人多,还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耶律啸天想着当时的情况紧急,竟有些激动起来,也顾不得说出这翻话要惹人嘲笑。但是座中众人并没有嘲笑他,因为他们也知道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危险,而那些女人的狠毒高强的身手他们也算是见识过了。

这时耶律察割站起来朝着耶律倍行了一礼,说道,“启禀王爷,关于刺客是否是在凌晨经四门潜入城中一事,请容臣回去调查清楚,若有叛徒出现一定杀无赦!”

耶律倍点点头却道,“元帅莫急,调查一事暂且压下,且听耶律延有何良策!”

耶律延闻唤,一笑说道,“属下有计!名曰放羊归山!”

放羊归山?!

众人闻言不由齐齐地望向耶律延。

耶律延笑道,“先前属下已着萧翰去拷问过那三名刺客了,除了知道那三名刺客都是女人外,什么也没问出来,估计再拷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我说耶律延,”萧钰忽然插进话来,“对女人怎么能严刑拷问呢,你也太不会讨女人欢心了吧,难怪她们不肯招了!”萧钰摸着下巴望着耶律延一脸的诡笑,“你就不能用点心思想个良法?哄她们招么?”

萧钰和耶律延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耶律延那小子虽和自己年纪不相上下,却从没听说他的身边有女人,而自己好歹还有个心仪的阿日娜在身边,如今听说耶律延竟令萧翰那毛小子对三个年轻女子进行拷打问供,这么不知温柔,不由不叫自己为耶律延那小子担心了,他的心里到底怎么想呢?

耶律延听了萧钰一翻话竟是哭笑不得,而他转头望着一旁的萧翰时脸上更是一脸的诡笑,“小子,你来告诉你家那头蛮牛大哥,你是怎么拷问那三名刺客的!”

萧翰和萧钰的年纪相差近十岁,是以萧钰和耶律延都把他当作小弟弟看待,而蛮牛大哥这个称呼,显然是耶律延借用那夜山中的蒙面女子的话来回敬萧钰刚才的一翻话的,谁让他竟讨厌到怀疑自己的性取向呢。

谁知萧翰却脸红了,一张俊朗年轻的脸上布满了扭捏的红潮,讪讪的笑道,“属下……属下没有打她们,只是……吓了一吓!”

 

 

 

原来,当夜萧翰奉耶律延之命去大牢审问那三名刺客。

走入戒备森严的大牢之中,迎面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大牢的环境这么差,萧翰不由捂住了鼻子,他猜这是耶律啸天着恼了,故意将她们三人关入这死牢中来的。三名刺客的手脚已被铁镣固定在墙上四角,活像被钉在墙上的大字,散乱的头发遮住了颜面。

萧翰脸上不由涌起一抹暗笑,他挥退了手下,走过去看了看这个,又望了望那个,一时似不知从哪个开始审问起,竟望着她们三个怔怔的出了神,终于那三人中最泼辣的那女子啐了一口,开口骂道,“臭小子,发什么怔,有种一刀杀了老娘!”

经她这一骂,到像骂醒了萧翰一般,萧翰咧嘴一笑,“敢骂老子,一会有你好看!”大步走过去,伸手一把抓起她的头发,萧翰啧啧叹道,“这么漂亮的妞儿,若一刀劈了岂非可惜?”

那泼辣的女子没有作声,却突然低头张口,欲咬住拽住她长发的萧翰那帖于脸前的手腕,萧翰哪容她得逞?手腕一抖,滑下她的脸颊,手指还故意在她张开的唇边轻抚了抚,竟帖着她的粉颈滑下酥胸,在酥胸上变掌为爪,挑衅的抓了一把,感觉到那泼辣女子的身子竟颤抖了一下,这才大笑着走开,看着那泼辣女子暴睁的怒目,他放肆的大笑道,“怎么,不服气?一会带你到老子房中,叫你服气!”

“你……你想怎么样?”那同样成大字型被钉在墙壁上的痛削男子忽然惊恐的抬起头来望着萧翰。

“老子会有办法叫她知道得罪男人的后果!”萧翰走到那瘦削男子身边,抬头望着他,“你就是她们的相公?”

“是!”那瘦削男子似乎很害怕,回答到很干脆。

“说,为什么要刺杀王爷?”萧翰忽然问道。

“我们不知道他是王爷,我们只是授人钱财,予人消灾!”那一直没有说话的另一名女刺客忽然大声说道。

“嗯,那两个都是你家婆娘?”萧翰眉头一挑并不理会那女子的话,他忽然指着被钉在墙壁上的那两名女子对瘦削男子问道。

“是!”瘦削男子又回答得很干脆。

“哼哼,今夜她们两个都是老子的了,一会老子要带她们走,你不介意吧?”萧翰冷笑,口中虽然是在问那瘦削男子介不介意,他脸上的表情却丝毫也没有想问对方介不介意的意思。

瘦削男子尚未吭声,那两名女子却已开始破口大骂,

“王八蛋!”

“臭乌龟!”

“叫老娘受你的气,门都没有!”

“有种别放开老娘,否则老娘阉了你!”

……

这两个连死都不怕的女人,在听到萧翰要带她们走的时候,却慌了神,只有借不停的辱骂来遮掩自己心慌意乱的表情,一时骂声越来越凶。

那瘦削男子没有作声,萧翰冷冷盯着他,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却见那男子冷若冰霜面沉如水,萧翰看不出什么来,再听耳边谩骂声越来越响,不由怒道,“再骂,老子不用等带你们回房去,就在这里剥光了你们!”

这招很灵,那两名女子立时便闭上了嘴,她们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个臭小子剥个精光,她们并不怕死,却容不得这般污辱。显然萧翰早已发现了这点。

萧翰望着她们一声冷笑,“怎么不骂了?知道利害了吧,还不给老子老实交待,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王爷!”

……

“你们怎么进的城?来了多少人?藏在哪里?”

……

“来呀,将她们的相公拉出去剥了!剖了心来给老子下酒!”萧翰见那三人竟闭起了眼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不由恼了,突然大喝一声。

这一声果然有效,竟惊得那三人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齐齐望着萧翰。

“不要!”

“不要!”

那两名女子果然露出比其他任何人都惊恐的表情,萧翰笑了,走至那两名女子面前,声音都温和了许多,“说吧,说完了可饶你们全尸!若有半句不真,砍下你们的脑袋挂在城门上示众一月!到那个时候,你们美丽的头颅可就要被日晒雨淋……成了干不溜湫的骷髅……再也寻不到你们的尸体……”萧翰竟越说越形象,声音里也充满了恐怖。

果然,那两名女子的眼中慢慢溢出恐惧,忽然那一直没吭声的瘦削男子喝道,“你闭嘴!死就死了,有什么好说的!”

萧翰不理,继续形容着那即将发生的惨状,那名最泼辣的女子忽然又骂了起来,“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她的眼中竟闪现着痛苦。

萧翰眼中一跳,忽然笑道,“好个可人的妞儿,老子还舍不得杀你,今晚就挑你来服侍老子了,其他两个,拖出去砍了!”

“不要!”那泼辣女子骇然望向萧翰,她虽杀人如麻,却从来没有这般惊恐过一件事,她怕什么呢?她充满恐惧的眼睛向那瘦削男子望去。

那瘦削的男子冷冷盯着那泼辣女子,他的眼神冷如冰剑,声音更似结了冰似的让人陡起寒颤,“记住你的身份!”

萧翰惊诧地望住他,萧翰惊诧的只是那瘦削男子的声音竟发生了惊人的转变,他竟然是──女人!

女扮男装的人!

萧翰再次仔细望住他,黝黑的皮肤,浓眉下一双大眼,紧抿的嘴上尚有两撇胡子,脖子、双手皮肤虽不是特别粗糙,却也分明不是女人般的细腻。他怎么可能是女人?

这时耶律延也来到了大牢中,他招了招手,萧翰连忙转身走了出去,耶律延吩咐狱卒们看紧犯人后便唤萧翰一起出去了。

在听完萧翰的禀报后,耶律延忽然肯定了一件事,这个组织的成员都是女人,因为没有男人的存在,所以在需要男人出场时,她们就只能自己易容,那么,她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呢?

耶律延忽然充满了好奇,心中这才突然涌出一计──放羊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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