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让你飞兄: 见笑不敢。你们研究古龙比我资深多了,老实说,发帖时有点紧张,准备接受各位的「口试」。 在下也不喜欢名剑风流,曹正文把它列入「十大」真令人摇头,正如他把火并抬得比萧十一郎高。叶洪生说他是「快餐作家」,多少有点道理。 但是,名剑毕竟有它的价值,尤其朱泪儿很有意思。列入「二十大」是公道的。 剑玄录,于东楼和郭濂谦列入,而叶洪生判断是温玉作品,目前采信后者。可我不确定剑玄录只有一本,或者叶老把两人的同名作品搞混了?(虽然机率低,不是不可能。)鉴于古龙早期混饭吃,模仿、赶工常有的事,我不敢经由文风判断,最保险是去淡江翻原始资料,看看有没有两种剑玄录。至于上官鼎,他从未提过这本,而且当时名气已经不输古龙;如果文风接近,可能是被模仿,而非本尊亲自出手。 鉴定问题同样适用剑客行。在没有确据下,无法就亲笔与否提出更深入的讨论。目前也没有几个人怀疑剑客行的真伪。不知兄有没有写过相关文章,我想参考一下。 TO风十四娘兄: 妳说的很有道理。叶洪生肯定电报体的影响,但不赞同拿来概括古龙风格,所以提出了三变说。基本上,赞同他的见解。 「受教」之说太隆重了,只不过一点感触罢了。 关于「诗性」,从高原期开始解析比较有意义,所以上篇没有着墨。说到诗歌的发言权,诗歌虽然需要学识和练习,恐怕慧根、灵性是更重要的,就像傅红雪固然反复练习而成为傅红雪,但如果不是傅红雪,别人也不能成为傅红雪。反复练习而成为刀神,这种意志力,本身就是难得的资质,可又是人人都具有的(矛盾乎?不矛也。)想说的是,每个人都能讨论诗歌、诗性,提出很好的见解。诗道如武道,会写的不见得会说,会说的不见得说准。别看那些大诗人,他们也有胡说八道和写坏的时候,何况我不是诗人,只是写诗的人(我不喜欢「诗人」,那是勾心斗角的小圈子,很脏的一个圈子,最脏的地方看起来总是最高尚、最干净。他们给我评论名剑风流的灵感。题外话就不多说了)。 林保淳教授分析西叶之战,那篇我也看了,受益非浅,但还是有些地方不同意。准备在评陆小凤时拿出来谈。人人都可以挑战权威,权威应该也乐意被挑战。 评论过火不无可能。谢谢提醒。 只是,看过一本浣花的老封面,画着穿木屐的日人倾倒,而对面是汉装少年。有没有国族对抗的感觉?我想是有的。 爱读古龙的人,有不少性情叛逆的人,写诗的人也是如此(浪子起于叛逆,但神自创造亚当开始,就爱这样的叛逆儿女)。对传统思维的逆反,是古龙之所以为古龙的原因。近代武侠小说,「内忧外患」和「传统文化的承继」是推波助澜的力量。我在文章中说过,那不是坏事,但不能一直停在里头。想想看,金庸也写了鹿鼎记。 我爱读古代汉籍(因为不懂蒙、藏等文字),在计算机中选存了上千篇古文,但不特别捧自家文化。另一面,我们不亲日、亲美、亲法、亲南极、亲赤道或者亲火星,但应该尊敬每一个强国,特别是对手;她们之所以强大,必有可取之处。李寻欢不轻看上官金虹,上官金虹也不轻看李寻欢。「打垮别人」看起来很过瘾,「刺中自己」却需要勇气。但是鲁迅,他刺别的国族,还是自己的?当然是后者。唯有勇于刺痛自己、承担痛苦的灵魂,才是深刻的,也才能真正关爱别人。我们当然该爱自己的国族,但也要勇敢地刺痛她,让她维持清醒。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反过来,「日本少年打赢中国剑神」,这才叫没有国族框架?才叫胸襟开阔?也不是。谁能一点没有框架?框架一定错吗?中华击败日本有什么不对?没有不对。但涉及国族对抗时,细腻些,顺理成章些,不要有明显痕迹,否则容易流于自爽,而自爽容易肤浅。楚留香和无花隐约也有中日对抗设定,但显然不如浣花那样粗糙;当我们观看时,更多被导向人性和智能的对决,而非国族。高原期以降的古龙,日本也好,欧美也罢,他有如长江大河一一包容,特别在体裁和精神上,而又维持对传统的敬意。 TO边城不浪兄: 不知可否提供几篇关于护花铃的讨论?我想多了解是好的。谢谢。 如果有错误或不妥,欢迎继续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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