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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大兵

谁逃得过~有惊无险(请大家不要对号入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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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0 14:08:56 | 显示全部楼层
万静园,正午12点,天晴朗,无云。 站在我面前的四个人,和分手时并没有什么两样,晓未惊讶于我的伤,艳子替我清理伤口,小纪拿出药油涂抹,而小岸,也殷勤的拿着纸在旁边当扇子扇。 没有什么不正常,依然是我的朋友,难道,我只是在烈烈日光下混沌的做了一场白日梦,也许是的。 “宝宝,你怎么会搞成这样子?”晓未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和尚刚要说话,被我用眼神制止,“没什么,我下井的时候,摔了。的”轻描淡写,掩盖住了自己和和尚心中的疑惑。 “什么?!和尚,你竟然要宝宝下井!!!!”小纪的暴脾气又起来了,“你是男人呢!” 和尚张口结舌,想申诉,却在顾及着我。 “你们不要说他,是我自己要求的,我怕拉不住他,所以自己下去。”再次的轻描淡写,是为了打消她们对和尚的责问。“你们还顺利吗?”我看了一眼小岸,她的衣服上湿湿的,“小岸怎么了?” “这个啊?”小岸还没有张口,小纪首先指着小岸身上的水迹,“她今天学习你的精神,下去古井了,所以搞成这个样子。 荒废了那么多年的极乐古井,井也可以有如此不息的活力。 晓未接过话继续说,“我们今天顺利的出奇,遇到小岸她们之后,就找了极乐古井,对了,不是说要找极乐古井的吗?为什么你要我们出来这里?你刚才说,你的伤是下井的时候摔的,什么井?!” 四个人都看着我和和尚,这次的和尚,聪明的替我挡了下来,“我们找错了,那只是一口废井,可她就是不放心要下去看看,所以就摔着了。” “哦。。。。。。” “好啦,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呢?继续去极乐古井那里,还是打道回府?”艳子问。 小岸看着我,“既然宝宝叫我们出来,那么想来是不会再去古井那里了,是吗?”被阳光晃了眼的我,忽略掉了她眼底一闪而过冷漠的骄傲。 “我突然觉得,我们的准备还是不充分,所以,先回去一下吧,既然已经找到了古井,那么从长计议,制定万无一失的计划也未尝不可。”我在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 “那好吧,那就下山好啦,刚好赶上午饭,我们去哪里吃呢?”不管什么时候,小纪都可以无忧无虑。 趁着大家散开前行的机会,我拉住了晓未,低声的问是否小岸早上一致的和她们在一起,没有分开过。虽然晓未讶异于我的问题,但是还是给了我肯定的答案,在早晨的那个电话之前,她们就一直在一起,直到现在。 那么,推我入井的,是谁?我的幻觉,或者小岸的分身。 背包里传来轻微的震动感,我忙拉开检查手机,什么都没有,无意间触碰到里面那个神秘的盒子,竟热的烫手。轻呼一声,缩回手,和尚回头看着我,“宝宝,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找叔爷有点事情。” “这样啊?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我,我也有事请要问了哲大师。”显然又是一个借口,我没办法在继续呆在这里,什么是真,什么是幻,我完全没有主意了。也许,佛门清静地可以给我一个理出头绪的空间。 “哈哈哈,宝宝,这么早就形影不离了啊。”小纪打趣道。 我还以微笑,继续注视着和尚,看得出,他心里的迷惑比我还深,可是,他仍然答应了我。 在大路,我们分手,她们下山,我们去浮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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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0 14:14:10 | 显示全部楼层
浮华寺,了哲法师,清茶,线香,《九音幻记》。 了哲法师拿着这本书,要我看看,我大概翻翻,晦涩的古语,夹杂着生僻的词,似乎是在讲,某种巫术。 “是说,某种巫术吧?”我随意的猜测。 “丫头挺聪明的,”了哲大师习惯的摸着胡子,“这是在讲一种巫术,已经失传了很久的巫术。” “叔爷,你叫我们来,就为了告诉我们这个,宝宝刚才折腾了一番,还没有休息呢。”和尚不满了。 了哲大师用征询的目光看着我,“想要听听吗?” “嗯”,我点了点头,既然来了,听听也好,何况有清茶解渴,檀香怡神,“请大师细讲。” 了哲大师拍了一下书的封面,都落下来薄薄的一层浮尘,看来是很久没有人看了,“这本书,讲了一个诅咒的方法。” “诅咒?!”我不禁的重复,心里似乎有什么念头正欲破茧而出。 “对的,是诅咒,用在最恨的人身上。用亲人的血为引,仇人的血为咒,自己的血为本,诅咒所恨的人,生生世世,轮回痛苦,不能超生,不能逃脱。”大师言语平淡,但却激起我心里层层不安的涟漪。 “那不是要死很多人?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我知道,大师所说的血,意味着命,如此的阴毒,竟要自己的亲朋来作为引咒。 “还不止如此,只要有人可以开咒,任何人都可以操纵这个诅咒。” “大师,我不懂。” “呵呵,就是说,只要有人可以贡献出自己的血和亲朋的血,第三个人也可以在此基础上作咒,这个邪术之所以失传,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咒语本身的限制条件太多,想要让它发生效果,必须在五年的时间内,用9个女性的命来推动。“九音幻记”的九音就是取了“九阴”的谐音而成。”大师的话掷地有声。 “叔爷,什么九音啊?说的和九阴真经似的,这年头,还会有谁相信这个?”和尚发表意见。 了哲大师的脸露出一丝的严肃,“这本书,分为上下本,上本是记载着巫术具体的方法和禁忌,下本是说明使用巫术者的后果。” “什么后果?”我问。 “使用巫术者,将和被诅咒的人一起,用时徘徊于三界之外,感受痛苦,不得超生。” “什么?”我吃了一惊,也许,这就叫做公平,在你诅咒别人的同时,也是给自己下了最深的咒语。 看着大师手上的书,“大师,您怎么会有这本书?” “这本是很久之前与民间无意间流落在浮华寺的,当时的主持大师看过之后,觉得太阴太邪,遂列为禁书,而就此流传。我曾在几年前寺里晾晒经书典籍的时候看到过,当时,还是上下两册,可昨天,我再去看时,发现只有一本了,书本的上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了哲大师的语气不仅有着严肃,还是深深的自责和担心。 “大师的意思?” “你们自己想吧,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这件事情,也许,对你们的现在会有所帮助,此书必定为人所盗,那么,也许这个巫术已经开始进行,有人生,有人死。”说到这里,了哲大师长叹一声,“我决定在今年七月十四,在浮华寺做一场超度法事,希望可以安抚众不安的灵魂。”说完,大师目光含蓄的看着我,“丫头,你要小心啊,不要轻易的相信,要坚定,要勇敢。” 虽然不懂大师的意思,可是我仍然点点头。 《九音幻记》,难道,善蜜儿她们看过这本书,脑袋又乱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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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0 14:19:59 | 显示全部楼层
告别了哲大师,回到寝室,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和尚送我到楼下,我想告诉他白天发生的事情,但是他却拍拍我的肩,让我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算了,以后再说吧。 目送和尚的背影融入黑暗之中,我转身走进宿舍楼。 这一层只有我们宿舍还有人,其他的房间都黑洞洞的,几天前该回家的都回去了,303的灯,孤零零的亮着。拿钥匙打开门,吱呀一声响,几秒钟之前调整好的笑容,没有派上用场,只有小岸坐在床上看书,其他人四仰八叉的睡觉。 “回来了啊?”小岸看到我,显得很兴奋,“跟和尚在一起这么久哦,嘿嘿,宝宝有戏啊。”她和以前一样开着玩笑,我又迷惑了,小岸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吗? 我笑着,“她们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平常不是很活跃吗?”这帮人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哦,她们都说今天好累得,精神又紧张,难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也刚睡下没多久,我在这里帮你守门。”小岸说的合情合理。 “难怪,”我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一身的脏,“那我去洗澡,我带着钥匙,你先睡吧。”不管小岸是否是今天推我的人,她现在都是我的朋友。 “好。”一声清脆的回答。 收拾了东西和换洗衣服,一个人来到浴室。 夏天洗个凉水澡,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呢。美中不足的是,浴室的灯坏了,只有一盏昏黄的亮着光,怕?当然不会,我只会把这看作一种情调罢了。和尚刚才把玉佛还给我了,此刻正贴着我的胸口,感觉好安全。 真舒服呢。。。。。。享受着沐浴的乐趣,白天的危险情绪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了,冲身上,洗头发,然后是擦沐浴露,刚刚打开沐浴露的盖子,倒了一点在泡芙上,突然,脚底一阵疼痛,好像是有虫子在咬,我连忙把沐浴露顺手放在台子上,蹲下身子察看。果真,红红的一小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咬的,讨厌! 在我弯腰的空档,一滴水从天花板准确的跌落在了我的沐浴露中,我浑然不觉,那红褐色的液体正与滑腻的沐浴露混合,混合。 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拿着泡芙擦拭身体,“哎呀,刚才只倒了一点点沐浴露,怎么就擦了呢?”我懊悔自己的粗心大意,看了看敞开盖子的沐浴露,又懒得重新搞过了,将就着吧。三下两下搞好,冲干净,盖好洗发水沐浴露,冲冲放好。穿好衣服神清气爽的走出浴室。 我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和危险擦身而过。 回到寝室,小岸也睡觉了,躺在床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脑袋里异常清醒,身上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我白天的事情不是幻觉。快结束了吧,我猜测着,走到了现在,应该就要结束了吧。 看着北北的背影,不甚清晰的黑色轮廓,如果可以不死,等这个事情完了之后,一定好好敲北北一顿,害得我这么惨! 想着想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夜,平静。 第二天,我被一阵强烈的擂门声惊醒,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 天,寝室里全部是水,酸腐刺鼻的气味刺激的我马上清醒,四下一看,空无一人,慌忙穿上拖鞋开了门,原来是宿管阿姨,她拿着一个纸包,说是我们宿舍一个人要给我的。 打开那个大大的纸包,是一张纸。 宝宝: 她们真的很好骗不是吗?我们在极乐古井,不要再想逃避,逃得过第一次,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来吧,我们等你。 小岸 . 除了这张潦草的纸条之外,就是支离破碎的,4个玉佛。 更可怕的是,北北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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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0 14:24:38 | 显示全部楼层

万静园。 24小时内第二次站在这个地方,远处的山谷,隐约传来沉闷的雷声,阴云,在头顶密集,破败的门廊,布满虫蛀的雕花柱梁,早日华丽的痕迹,突兀着今日的荒凉。前方是昨天已经走过的路,如果说,昨天所见的极乐古井就是一个意图引我们入死境的陷阱,那么,真正的极乐古井无疑就是晓未她们所找到的。而现在,她们和她们一起在那里等我。 肩膀的背包里面有曾经剩下的大慈恩寺的开光翠玉佛像,仅仅剩余的两个,加上我脖子上的,只希望,能够有一个万一,一个机会,可以,让谁逃离。除此之外,是那个装着舌头的神秘盒子,今天,它就应该遭遇到真正的主人。 关闭掉手机,在来时的路上,我已经把将要去做的事情,简单地编写到短信里了,保存着它们,如果没有人可以逃脱,我想,和尚也会找我,那么,算是一个交代吧。 拨开茂盛的杂草,走进这片荒凉之域。天空在飘雨,随风而斜的细丝,让心情也随之清凉,原来,人之将死,竟是如此的平静,超越了恐惧的平静,残酷的坚强。疾步的前行,路并不难走,只是很长,远远的,眼光穿过草叶停留的地方,是一抹人影。 北北。 . 只有北北一个人。 难道,死一次也要过关斩将? “她们呢?你说的要我来,但是她们在哪里?”我尽量压抑着情绪,因为对面的,是我挚爱的朋友的脸。 “她们?她们在其他的地方,暂时你不会找到的。” “那你要我到这里要干什么?” “你觉得呢?全家团圆,怎么能够少一个?”阴冷的口气,刺骨的寒。 我看着北北,良久,“你想要我死对不对。” “死?!你愿意死吗?呵呵呵呵,你放心,我会成全你,不过不是现在!等一下,还有更加精彩的。” 精彩?!难道,还有什么?“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这是我一直都在寻找的答案。 北北的脸抽搐了一下,眼神延伸至我身后很远的地方,“我是谁?你还不知道吗?看来你没有我想象中的聪明。” “是的,我不知道,所以,在我死之前,你可以告诉我。” “呵呵呵呵呵,我可不是什么善人,负责答疑解惑助人为乐,”北北眼中凶气一现而过,“要我告诉你,可以啊,你用什么来换呢?” 我还有什么呢?想到了背包里的盒子,那恐怕是一件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我把它取出来,伸到她面前,“我拿这个作为交换,可以吗?”这是我的一个筹码,却也是唯一的。 北北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你用这个来打发我吗?我要这个干什么呢?” 我不敢相信,难道,又出错了,这个盒子不是她的东西吗?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雨越下越大,“随便吧,你告诉我真相,我答应给你你所想要的东西。”我连命都快没了,其他的,也无所谓了吧。 “很好,你自己说的,那么我就来告诉你真相吧。”北北一字一字慢慢的吐出,嘴边是一抹难解意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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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0 14:30:07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大雨中倾听那早已逝去往事,实在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加上,讲述者的语气之冷,更让人不寒而栗。 她是薛静。一个深爱着单蜜儿的女人,5年前,为了爱,为了单蜜儿,她做了一件至今不悔的决定。从偶然得到的一本古书上,单蜜儿知道了一种诅咒的方法, 本是一种偶然的巧合机遇,却在嫉妒中从单蜜儿心中萌发,夏凝,那个貌不惊人的女孩子,轻易的就夺走了她20多年的骄傲,也夺走了一个她深爱的男人,做为一个美丽的女人,20多年众星捧月般的待遇,让她无法忍受这样的打击,于是,她想起了那个诅咒的方法,她要让夏凝死,而且,要让她死了仍然饱受痛苦,这样,她才可以平息心中的怒意和恨意。而薛静,就是单蜜儿要找的,咒引。爱情,这个模糊朦胧虚幻的名次代替了生命的美好现实,薛静,在简单的考虑之后,就做出了决定,与单蜜儿同生同死。可是,遗憾的是,在死后,她们竟没有在一起, 5年的时间,薛静一致的寻找和等待,却没有寻到单蜜儿的气息。5年里,她设计杀了3个女孩子,可是,眼看着5年的约期将至,诅咒即将失效,所以,沉尸于玄湖的薛静,在那次学校供水系统出问题而引玄湖水来解决的机会,将意念付与水中。 之后发生的,我也知道了,北北因为洗澡而全身沾上有薛静怨气的水,小岸是因为半夜无意间触摸到天花板流下的水,两个人都被薛静控制了精神,不同的是,北北比较严重而已。 薛静控制她们,用来杀掉我们,已完成那个可怕的咒语。 她成功了,不是吗? 看着眼前的女子,无法与当年相片上温柔善良的她联系在一起,仇恨和杀人轻易的从她口中吐出,仿佛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什么血腥,什么生命,都是无关紧要的,她只有她的爱,但是,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爱? 我突然觉得她竟如此得可怜,同生共死的结果,却仍是长久的分离,说道单蜜儿时,她眼中流露出的温柔和爱,包含着那么多的孤单和悲哀。 没容我多想,北北,不,应该是薛静,开口了,“好了,我说完了,那么,你也该履行自己的承诺,不是吗?” “我知道,你要什么,就尽管拿去吧。”我早就明白,我的生命在她眼里抵不过单蜜儿的一根头发,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再争取什么了。随它去吧。 “呵呵呵呵,好啊,我要你先闭起眼睛,免得等会看不下去。”薛静狞笑着,北北的脸在这样的笑容下扭曲不堪。 “需要这么麻烦吗?”我深深得了一口气,默默的告别,曾经爱我的,和我爱的人,然后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光临。 很安静,耳朵可以听到雨丝落入草丛的沙沙声,我的呼吸声和心跳,等了好久,终于响起一个声音,深入骨髓的寒意,“宝宝,我说了,不会要你如此轻易的死去,我要的,是你的快乐,呵呵呵呵,我要你痛苦,无限的痛苦!!!!” 我猛然张开眼睛,寻找声音的来源,却看到一幕,让我永远不可能忘记的画面。 北北的身体,潦草的倒在乱草里,鲜血,从口中不断的涌出,染红了绿草黑地,眼睛空洞的张着,看着天,完全没有生气,没有一丝的生气。 “北北,北北你醒醒,北北你不能死,我求求你,求求你,你看看我,我是宝宝,北北,你看着我啊。”任凭我的呼唤,挽不回一个事实。 北北永远的离我们而去了。 北北,死了。 躺在我怀里的她,骨瘦的身体,没有色泽的皮肤,干裂的嘴唇,如此的靠近,我用手抚摸着她纠结在一起的头发,血,无声无息的侵染着衣服,痛,迅速的占据着我的心。她受了怎样的苦,她受了怎么样的苦我们竟无能为力,眼看着,她消瘦,枯萎,死去。北北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看不出,是痛苦,还是解脱,或是无奈,就这么样的,离开我,在我面前,离开我。记得,她最后给我说的话,记得她明媚的笑容,可是,都没有了。 北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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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0 14:40:19 | 显示全部楼层
真相,在死亡面前变得如此的单薄。我找来真相是为了什么?朋友死了,自己也许也会死,延续了22年的生命,原来就是为了满足若干年前的一场嫉妒点燃的报复。 紧紧地抱着北北,抱着她,温暖她,眼泪在眼眶中挣扎,看着曾经朝夕相伴的容颜,终于忍不住的放声大哭。不要再失去谁了,不要再失去了,哭声被雨丝割裂,嘀嗒嘀嗒溅在北北的脸颊。 不知道抱了多久,哭了多久,直到身后的草丛传来不能忽视的沙沙声,我才警觉地回头,在泪水中,小岸站在我面前。 我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的悲伤,不知道这是真实,抑或是伪装,我看着她,看着她慢慢得蹲下,“北北死了吗?”从她的嘴里,呜咽着含糊不清的话语。点点头,我仍然不能确定,她是谁。( “宝宝,你恨我吗?”她看着我,我知道,我的眼睛里除了悲伤,就是恨,“宝宝,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告诉我,好吗?”她哭了,哭得那么伤心,“为什么北北死了,是谁害死她的?为什么北北死了” 一把拉过她,狠狠地,让她的脸贴着北北的,我哭着喊,“你看看,你好好看看,北北已经死了,她和你一样,曾经是活生生的,为了你可怕的报复她死了,再也不会张开眼睛,为什么你要这样,她和你没有仇恨,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不要再装了,北北已经死了,你把小岸还给我,把我的朋友还给我!还给我!!”认准了她是薛静,我的心在滴血。 小岸一脸的惶恐和迷惑,“宝宝,你再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只记得,我只记得,我看到了晓未她们,在我眼前哭,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宝宝,为什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如此无辜的话,像一把盐,重重的洒在我的心上,蜇的伤口,火烧般的疼。 我在胡说什么呢?小岸如此真实地站在我面前,我还在胡说什么,北北已经死了,我要保护好其他人,我发过誓要好好的保护她们的,不是吗? 擦了擦眼泪,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岸,一样的眉眼,一样的感觉,似乎没有什么是不对的,“小岸,对不起,对不起,我好乱。” “宝宝,我们把北北送回家吧。”小岸抚摸着北北的脸庞,雨水和泪水已经冲刷掉了那张枯瘦的脸上的斑驳伤痕,“我们不能放她一个人在这里,我们送她回去。” “嗯。”我站起身。“你刚才说见到了晓未,她们呢?”这是我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意识里模模糊糊的一个镜头,在我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万静园里,四处走走,就看到了你,和北北。”说着,眼泪又流出来。 难道,薛静又想玩什么把戏,她的目的不是要我们死吗,这么大费周章,到底是什么意思?拍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没有效果。 “好吧,小岸,我们先把北北放到浮华寺,宿舍是不可能回去的,先放在浮华寺,也好让了哲法师为她超度。好吗?”我决定坚强起来,悲伤不能带给我任何的好处。 “好。”小岸点头,“宝宝,你是不是很难过?” 我扯出一个苦涩的笑,低头看了看北北,“刚才是很难过,但是,我们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吗?不能再继续难过下去的,我想,北北一定希望我们好好的活着,连她的生命一起活下去。”看着小岸的眼睛,我对她也是对自己说,“我们要坚强,不能继续悲伤了,毕竟,这还不是最后的结果。” 强迫自己,忘记那刻骨悲伤的情绪,绽放笑容,为了北北,也为了现在的自己和她们。 “宝宝!”小岸哭着向我扑来,埋在我肩膀,大声痛哭,我知道,她心里苦,就像我现在心里的,一样。 伸手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轻声地安慰,“不要难过,小岸,北北不会喜欢我们难过的,我们还要去救晓未她们,我们,我们。。。。。。” 。。。。。。 “我们,。。。小岸。。。”语言无法在继续联句,突然而至的痛打乱了我的呼吸,看着小岸的脸慢慢的抬起来,未干的泪水还沾在脸颊,莹莹的闪光。可是,我却错了,她真的,真的不是我的小岸。 腰部传来的剧痛和粘热的感觉,我知道,那是我的血,正在流淌,嘀嗒嘀嗒。而造成这些的,是小岸手中的,那把尖利的水果刀,那是我们曾经拿来削水果给对方吃的工具,如今,却不合适的沾染了我的血。 “呵呵呵,我说过,我要让你痛苦,你怎么就忘记了呢?”小岸用手指沾着刀上的血,抹在嘴巴上,鲜艳的红色在苍白的身体上,开出了最灿烂的花朵。“好熟悉的味道呢,你想要闻闻看吗?呵呵呵呵。”轻笑着,用脚碾着北北的身体,痛,让我不得不蜷缩着身体,“这个身体还真的不好控制呢,”说着,小岸用刀狠狠地在胳膊上划一道,血色蔓延,“不听话的女孩子啊,还真的是倔强,让你们在临死前见一面,也算是我的仁慈。”果真不是小岸,只是薛静又一个圈套。 “小岸,小岸。。。。”我不停的叫着,我才明白,在被薛静所控制的这个身体的深处,小岸是可以听到的,她可以听到,不然,她不会挣脱束缚寻找到我。“小岸,你醒醒,小岸。。。。。。” “不要叫了!!!”一声尖利的叫喊,薛静扯过我的胳膊把我拉起来,伤口在撕扯中,血更加迅速奔涌而出,离我而去。“不要叫了!!你们这些丫头,我要用你们的命,让我的蜜儿活过来!!!” “她不可能活了,”我用微弱的声音,艰难的说,“你的那个诅咒,会害了你们自己的,善蜜儿不会和你在一起,永远不会的,回头吧,还有。。。。啊。。”愤恨和不甘充满着薛静的眼睛,她的手,正用力的按着我的伤口,血喷溅而出,我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喊出声。 “她能不能活我是不知道,但是,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就要你死!”我的话,换来这样的效果,也好,早死,也许就是一种解脱。 眼前的刀,被血染得多么生动,连寒光也被温热的液体温暖而不在冰冷,薛静的手,在离我不到1尺的地方,高高的抬起,我知道,她将落在我身体的某个部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可是,当我抬头对上那双眼睛时,看到,里面竟和我一样,是满满的痛苦和挣扎,小岸!这一瞬间的,不是薛静。 雨停了,手落下,时间也停了。 看我一是残存的前一刻,映入眼帘的,是同样倒在草丛上的小岸的眼睛,那么清澈,带着满足的欣慰。 刀,落在我们身体之间,血,从小岸的脖子流出,汇成一条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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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0 14:49:33 | 显示全部楼层
在一片黑暗中摸索,混沌未开的领域,迷离的意识,只感觉到身体在不停的发痛,每根骨头,每寸皮肤,都浸泡在痛苦之水中,无力超脱,挣扎是一种形式,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一张张模糊的面孔隐约可见,在脑海中,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却又转而忽然不见,只留下,初始的浓稠的黑暗。 醒来的一瞬间,阳光格外的刺眼,眯着眼睛看看四周,是医院的典型环境。那么,我在医院里,想到这里,我松了一口气,慢慢闭起眼睛,继续养神。 突然,脑海中电光一闪,所有的记忆恢复正常,我想到了在万静园发生的一切,想到了在我面前死去的北北和小岸,想到了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的晓未,艳子和小纪,那么,我在这里干什么? 挣扎着起来,此时的病房,因为是暑假,所以空无一人。输液瓶被我扯倒在地,哗啦的声响惊动了隔壁的护士。 “你醒来了啊?这是干什么呢?赶快回到床上去!快点!”护士看到我步履摇晃的拖着身体,忙严厉的制止我。 “我不要呆在这里,让我走,谁要你们把我放在这里的。”内心的煎熬已经摧毁了我得神经,我真的没有办法在这个地方继续的进行所谓的疗伤,我的朋友们还不知是生是死,我怎么可以躺得下去? “你干什么啊,伤得那么严重,赶快回去,不到医院,你能活吗?快躺回去!”护士跑来拉我,但是又不敢用力,就这么僵持着,突然,她放开我跑出去,在走廊大声喊,“312的家属,312的家属快来!” 312 ?是我的代号吗?我仍旧执着的向着门口走去,一步一痛。 “你这是在干什么!”熟悉的声音传来‘,抬头看,是和尚,惊喜,欣慰,生气复杂的纠结在他的眉宇之间,“你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你以为你是超人!”他不由分说抱起我,小心的放在床上,可是,伤口仍然被牵扯到,一阵猛烈的疼,我皱起眉。3 “你怎么不听话呢?自己身体成了这个样子,怎么还是不小心。”关心的话语温暖着我的心。 “这是怎么回事?”我只记得自己倒在万静园,至于怎么来到这里,完全没有印象。 “我还想要问你呢!”和尚看着我,脸上有些许的怒意,“那天我去你们宿舍找你,房门打开,空无一人,地上掉着那张纸,我看了上面的话,急忙去万静园找你,然后看到你满身是血的倒在那里。” 我一震,急切地问,“就我一个人在那里吗?” 和尚点头。 “我一个人?”眼泪无声的滑落,“怎么可能是我一个人呢?”的样子 “宝宝怎么了。”和尚看着我,慌张的不知所措。 “和尚,北北死了,小岸也死了,她们都死了,就在我眼前,就在我的眼前,”我泣不成声,想到小岸最后的微笑,心中仿佛刀割般疼,她是为了我才死的呀,为什么呢!不顾一切的趴在和尚怀里痛哭,我想我是应该好好的大哭一场了。 和尚拍着我的背,什么也没有说。 医院的夜里不能留人陪护,所以,9点刚过,和尚就走了,走之前,他从脖子上解下了一个物件,交给我,温热的,一只白玉观音,细致的纹理,精巧的雕工,他说,这个是他从了哲大师那里讨来的,是了哲大师自己的私藏,希望可以留在我身边,保护我。 我笑笑,接过那个残存有他体温的物体,我已经不寄希望于这些了,也许,它们可以保护我一时,却不能治疗永远的伤痛。 打完今天最后一瓶点滴,护士们也开始准备休息。10点半,护士来检查了一下,关上灯,嘱咐我有什么需要就按床头的铃,然后转身离去。 在她关门的瞬间,恍惚中,我看到她投射到走廊地板上的影子,竟是众多重迭的交错。呵,也许是我睡得太久,眼睛花了。 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病房,百无聊赖。疼痛折磨下,无法安然入睡,和尚打电话来,嘻嘻哈哈的给我讲笑话,说故事,打发着时间,直到手机块没有电了,才作罢,挂电话之前,还嘱咐我,一定要戴上那块古玉。 时间滴滴答答的在过,想着从前这个时候,都是在寝室和她们一起过的,心情又开始灰暗起来。翻身看着窗外,稀疏的树影被月光带进病房,一片灰白的亮。还是睡不着。 人在睡不着的时候,普遍都有一个规律,就是想去厕所,现在我的想法就是这样。本来想叫护士陪着一同去的,但是想到白天初见时自己不理智的行为,加上现在时间也很晚了,所以还是决定自己去。 痛是当然的,只是还不至于通到无法行动的地步。 扶着走廊的墙,慢慢的挪动脚步,厕所在病房的西边,也就是走廊的最里面,不过还好不远。 挂在脖子上的玉观音,摇摇晃晃。. 我的身后,是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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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0 14:53:35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不容易的解决完需要,感觉舒服了不少,无意间手触到了落在胸口的玉观音,竟烫的灼手。 勾起一抹笑容,早已预料到的,她到底还是来了。 挪步到洗手池,低下头认真地洗着手,然后,调整好一个笑容,抬起头看着面前镜子中的自己,一脸阴冷的恨意。 “你来了吗?”我首先打着招呼,镜中的宝宝面色更加阴沉。 “你倒是聪明了不少。”从来不知道,自己一直认为可爱的脸,也会有如此凶狠的表情。 “谢谢夸奖。”我笑了。 倒是镜中的宝宝看起来很愤怒,“哼,我是来告诉你,你不要想活下去,休想!我迟早要你的命!” “只怕是要了我的命,单蜜儿也不会活过来,你也不会和她在一起,反而会害了她。”我直言不讳。 “你什么也不知道!集齐了9个女孩子的命,就可以对夏凝诅咒,让单蜜儿和我一起投胎转世,生生世世在一起。”每次说起单蜜儿的时候,她都是一脸的温柔。 “恐怕什么都不知道的是你吧,”我冷冷的看着她,“对夏凝的诅咒,也就是对单蜜儿的诅咒,她永远不可能转生,永远都不能和你在一起,你没有料到吧。” “你胡说!!!” 突然而至的背后的一道力量让我整个人趴在了镜子上,挣脱不开,我的眼睛贴着镜中的我的眼睛,仇恨的目光晃的我一阵昏眩,“我告诉你,我会和单蜜儿在一起的,就在不久以后,在那天来临之前,我要慢慢享用你的命,要用你的血,让我的蜜儿鲜活起来!你不要想逃,你以为你逃的过吗?” 被压制着动弹不得的我,脸紧紧地贴着镜子,腹部的伤口硌着洗手池的边沿,血不争气的流出,嘀嗒嘀嗒的跌落在干净的地板上,触目的红。 “薛静,你不用在我身上花力气,我不会逃,我也想看着你痛苦的样子,不管是人是鬼,我都要看着你为和单蜜儿永不相会而苦,你所做的,到时候会让你和你爱的人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倒吸一口冷气,伤口一定撕裂开了很大的口子。 “不可能!!!不可能!!!”镜中的宝宝开始发狂,一股气流推我离开镜前,又在我一个不稳尚未跌到之际,再一次拉我过去,身体重重的碰在坚硬的洗手台上。“啊。”我惊呼出声,好疼! . 玉观音在这个时候滑落出衣外,吊在脖子上悬在空中,在我和镜中的我之间,柔和的光芒散出,叭的一声,镜子粉碎,控制着我的力量也骤然消失。一切在霎那间风平浪静,只有一地碎玻璃说明刚才的危险。气喘吁吁的我趴在洗手台上,任血顺着脸颊流下,滴在温热的玉观音上,竟是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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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0 15:08:08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是半昏迷的被护士拖进了病房,第二天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和尚焦急的样子。 “你醒了,真是吓死我了。怎么会一个人满身是血的躺在厕所里呢?医生说,你身上又有了新的伤,是镜子的碎片割烂的,不是很严重,不过可能会疼,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和尚唠唠叨叨的念着经,我却乐于听。 看着我傻笑的表情,和尚以为我受到刺激变傻了,“宝宝,你没事吧?” “嗯,我很好,谢谢你,和你的这个。”我扬扬手,手心握着的,是昨晚救我于危难的玉观音。 “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和尚还是怀疑了。 继续露出傻乎乎的表情,“没有啊,我上完厕所洗手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撞到玻璃上了。”显然这不是什么好理由,还好和尚没有追 问 “和尚,我饿。”真的好饿,记忆中好像2天都没有吃过什么。 “你想吃些什么?我去给你买。”听到我想吃东西的消息,和尚笑得像个孩子。 “这个嘛,原则上我是想吃法国料理,巴西烧烤,但是鉴于条件的限制,我不介意先喝一碗正粤的蜜枣葡萄粥。”我笑嘻嘻的开起玩笑。 不一会,和尚就拿着凉凉的粥回到了病房,我大口大口的享受完之后,元气指数顿时飙升了不少。翻着杂志,看到旁边的和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使你还不好意思说的。” “嗯。”他支支吾吾,“宝宝,昨天你说,北北和小岸死了,是怎么回事?” 我一怔,无语。 和尚继续说着,“我昨天打电话给叔爷,他派弟子在万静园和附近搜了,根本没有发现有北北她们的影子,所以,宝宝,是不是。。。。。”他又是欲言又止。 护士进来准备输液,我和和尚这样无言的坐着。他不说话,是因为我不说,我不说话,是因为在护士进来的同时,我胸口的玉观音,又开始灼热起来。不动声色的从衣服里拉出它,放在手里把玩着,冷不丁的举起对着窗口,玉观音在阳光中,通体透明,散发淡淡的光芒。眼角的余光,一个黑影从小护士的背后迅速分离出,继而消失不见。 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是吗? “和尚,我以后再给你说,好吗?最近我的心很乱,我想自己整理一下心情。”我淡淡的说道。 地上的黑影,盘踞在门口黑乎乎的一团,看着外面的阳光,真温暖。 临走的时候,和尚告诉我,后天晚上,了哲大师要在浮华寺举行超度仪式,他要需要帮忙,所以,最近可能看我的机会就少点。 我点头,许诺自己会照顾好自己,轻轻地抱着和尚,吻了他的脸颊,告诉他,保重,伏在和尚的肩上,我对着门口的黑影,微笑如花。 又是一个夜晚,安静得走廊和病房,一个人躺在床上,没有胡思乱想,但是却无法入睡。耳边,是滴滴答答的水声,清晰的仿佛就在身边一样,月光被隔绝在房间的黑暗之外,睁着眼睛,却看不见什么。只能感觉。C . “又是你啊。” 没有人回答,水声越来越响。 “你这么着急的想要我的命?为什么呢?五年之期快要到了吗?”我平心静气。 仍然没有人回答,黑暗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把生命交给你的,所以,你还需要慢慢的等待,不过,万一错过了时间,你的蜜儿就惨了。”激将法,这是我拿手的。 果然,一个声音响起,从未听过的声音,不是北北的,也不是小岸的,很陌生音调,想必是薛静自己本来的声音,如果不是里面的冰冷,我想,那应该是很悦耳的吧。它从四面八方涌来,无处可寻,却又无处不在。藏匿在黑暗之中,伺机而动。 她说,我要你死! 吧。你准备让我怎么死呢?”这也许是名副其实的,黑色幽默。 “你做好准备,不要以为那个玉观音可以保护你,我一定要你死。”想不到,她竟如此的希望置我于死地。 “如果我不呢?” “那么毕竟有人取而代之,你希望那样吗?” 话音刚落,我身上不禁的发冷,我想到了小岸,小岸的欣慰和解脱的眼神,不甘和留恋的微笑。 “呵呵呵呵,”阴冷的声音又响起来,“我让你看一些东西,也许你会喜欢。” 房间内的黑暗瞬时凝结,化为一幅幅的画面,不停的变幻,在我眼前。我闭不上眼睛,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睁睁的看着。 北北站在红褐色的水中,痛苦的呻吟,那些液体,沾在她身上,瞬间冒起白烟,深入毛孔,深入体内,她不停的叫喊,叫喊着我们的名字,可是我们却听不到。。。。。。 小岸站在浴室门口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背后的洗手间,被浓重的黑影笼罩,指尖那滴液体,早已不知不觉的潜入体内。。。。。。 小纪满眼的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朋友,不敢相信所发生的,小岸站在咫尺的地方,手指深深的插入小纪的耳朵,红褐色的液体,源源的注入小纪的身体。。。。。。 北北微笑着,看着晓未和艳子的身体向井下落去,她们的眼中,不知是惊恐是不甘是哀伤还是其他什么,那么的复杂,那么的尖利,刺入骨髓般的尖利。。。。。。 我闭着眼睛,北北在我面前,伸出手,想要抓住我,嘴唇蠕动,但却没有言语吐出,徒劳的伸着胳膊,一个面容模糊的女子在她身后,扼着她的脖子,狞笑着说着什么,终于,那个胳膊慢慢的放下。。。。。。 小岸微笑着,微笑着,举起刀子,飞一般的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个弧线,美丽的弧线,血,一缕一缕,终于喷薄而出,她始终却是微笑着,凄美的,让人心碎。。。。。。 “不要!!!!!”我大喊一声,胸口白光一闪,一切恢复了正常,耳边是蟋蟀的鸣叫,月光皎洁,室内洒着淡淡的月光。 汗水,浸湿了床单,泪水,打湿了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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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0 15:14:47 | 显示全部楼层
“医生,我能洗澡吗?”好几天没有洗澡了,这种感觉真不好,所以,一大早我就向医生提这种非份的要求。 “伤口不能见水,这是常识!”冷冰冰的。 “我知道,但是。。。。。。你不觉得我身上都有味道了吗?”我作势自己拉起衣服闻了闻,“真的有味道了!!!医生,这样会不会有细菌,让伤口感染呢?” 哪里来的这么多说法,”医生不太耐烦了,“你自己拿水去擦一下身子好了,不能洗澡,绝对不能见水,不然,伤口化脓就糟了。” “那。。。。”我还是得寸进尺,“那,我可以回去拿换的衣服吗?” 医生想了一下,终于点头,不过,是要家属陪我一起去。我的家属?!爸爸妈妈还在西安呢,怎么会知道他们心爱的女儿受如此的痛苦,但是我还是殷勤的点点头。 医生答应我,在晚上打完作后一次点滴之后,我有2个小时的时间回寝室。2个小时,对我来说是足够了。 两天来,反复的上演同样的戏码,无处不在的黑影,伺机接近我,再被玉观音的光驱走,夜晚在黑暗的房间,流转着一幕一幕残酷的画面,无助的哭喊,痛苦的神情,僵硬的肢体,她在摧毁我的意志,我知道。 今天,是农历七月十四,和尚早上打电话来说,不能陪我,浮华寺太忙,要准备晚上的超度仪式。很好,这正是我想要的,今天,任何人在我身边,都会是一种打扰和负担。七月十四,一个至关重要的日子,对于我,也对于她。 在明天来临之前,今天将作为一个永恒的终结。 月亮如灵台前的灯火,高悬于空,没有星星,没有虫鸣,成群结队的香客,在这样的夜晚结伴,同去浮华寺去超度自己已逝的亲人和未泯的灵魂。我在他们中穿梭而行,看着他们在灯火下或明或暗的脸,感受他们若有若无的温度,判断,他们的悲欢。 他们用那些香火纸钱祭奠所爱,在火光熊熊纸烟飞舞之时,完成多少年的思念。我也有着与他们相同的使命,用自己,去祭奠曾经的所爱,只是,不知道,是否能穿越阴阳。 离开医院向宿舍走着,人群越来越远,灯火越来越暗,我拉拉肩上的背包,里面有那个盒子和我的日记,我把我所知道的,所经历的,都写在了上面,也算是对和尚的一个交代,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时,这将是对我最好和最后的祭奠。 离宿舍越来越近,前面是林荫路,目送光所及的地方,没有人,路灯惨白惨白的,映出不真实的颜色。感觉有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树影摇晃,一排的路灯,在我踏上林荫路的同时,全都熄灭了。只有第五宿舍,在遥远的尽头,流泻些许的光。 在暗色的路上慢慢的前进,本来只有3分钟的路程,现在已经走了很久,却仍未到尽头,树影依旧婆娑,灯火在前方闪烁,只是,这条路仿佛没有出口般,回头看,也是一片黑暗( ,没有来时路,我还是继续的走,混入这一片的黑影之中,伤口隐隐的疼。 一只黑色的大猫惨叫一声,从身侧扑来,急忙躲闪,可是仍被它的厉爪抓到胸前,火辣辣的疼,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冲着那只玉观音来的,此时,红线已断,挂在胸前,观音已不知所踪。 也好,没有后路,才会有真正的出路。 定睛看,我已经站在了第五宿舍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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