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从北国到南国》,当然不是因为怕错过一部经典著作──《苍穹神剑》之前的作品,能好到哪里去。只是希望可以从这部纯文艺处女作中,窥见一些作家日后的创作倾向。 我以为这篇文章有几个地方值得谈谈。 1、身份卑微的少年和暗恋他的小姐,似乎可以折射作家或多或少的自卑情结。古龙成熟期的作品其实有个小故事跟这颇像:《借尸还魂》里石枫云(偏偏也是石绣云的“大姐”)和倚剑(书童)的悲剧。 2、小说的基调伤感、低沉,纠缠在对过去的回忆之中。可见古龙的天生敏感,对童年、往事、悲剧的迷恋。 3、“時局似高空中的氫氣球,已接近爆炸了”──把两样不相干的玩艺扯到一块做比喻,制造出人意料的效果,很早就开始了啊。 4、“我不敢撥起他的隱痛,只是說些我自己也不甚瞭解的人生,哲學企圖去打破他心靈上的枷鎻”──嗯,总算承认“自己也不甚了解”。古龙后来喜欢在作品里大发人生议论,看来是以为自己已具备了“青年导师”的水准和资格了。 5、傅红雪,算不算一个极端化的谢铿?好像有点过度阐释的嫌疑。 摩西引以色列人过海,是太有名的典故,不足以作古龙当时读过《圣经》的证据(故事也许听过)。当然,就读淡江英专后,一定是读过的。 同样,心灵的枷锁啊牢笼啊,是常见的组合词,未必跟毛姆有关系。 对于古龙的年龄问题,我一直对41年的官方说法持有疑义──那意味着古龙22岁写出《大旗英雄传》,23岁写出《浣花洗剑录》、25岁写出《武林外史》和《铁血傳奇》,27、28写出《多情剑客无情剑》,有点不可思议。 还有,《从北国到南国》,似乎没有哪个权威一口咬定是1956年的作品──除了古龙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