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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09-6-14 11:5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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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此贴的一些回复:
一、作者燕垒生的回复:
1、梁羽生的文字当然好。但他不知变通,可以说写了那么多武侠,却并没有真正把握到武侠的脉门。好比他是一个专做高档菜的厨师,现在要他去食堂炒大锅菜,而他还一板一眼按照小灶的做法在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反而不见得好,模样也未必中看。所以他的武侠总有一种生硬之感,例如《武当一剑》最后突然冒出来的“自宫练剑”。金庸要比他圆通的多,上了大灶,就按大灶的做,当中又忙里偷闲地弄点小灶的花边菜,这样出来的菜,看起来好看,吃起来也上口。再说白了,就是金庸懂得扬长避短,梁羽生则硬来。
2、金庸的国学当然也不算差,比古龙就要好得多,只是相对于梁羽生要差一点。尺有所长,寸有所短,金庸最大的长处正是在于杂而博,梁羽生则专精国学,对于武侠来说,这其实也是个劣势。因为旧派武侠的人国学水准都不比梁差,梁对于武侠,与其说是创新,不如说是改良。白羽和朱贞木的小说,其实就已经和梁羽生的《龙虎斗京华》相当接近,稍后台湾的诸葛青云,就有极其接近还珠的小说。
说到诸葛青云,一直不太待见,觉得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后来读了他一部讲剑仙的,才知他能得名亦是良有以矣。不过他才是真正走错了路子,他是还珠私淑弟子,而且国学水平也还不错,走旧派那路子,再加点变化更能走通,结果硬要跟着梁羽生走,越走越差,小说大多不值一看。
二、网友花樱宁的回复:
楼主说了很多,但我觉得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
梁羽生的文笔,武功这是他的软肋。
梁羽生的诗词功底很深,但是他的小说文字太缺乏雕琢,这不知道是他白话文的问题?还是小说创作不严谨,常年疯狂连载,导致一直没有找到很好的武侠小说的文字风格?
梁羽生的武功很枯燥,这可能和他的武功不是很重视的原因。
梁羽生的优势在于他的武侠试图表达一种真正诗意或者情感,而不是一个吸引人眼球的武林傳奇。
梁羽生小说中天山占有重要的地位,梁羽生也一直企图借用藏边回疆展示一种平淡的异域情怀,这点有些类似于沈从文,但梁羽生没有沈从文的出色文笔以及高卓的要求。
梁羽生小说还重视挖掘深邃的情感,比如爱情的悲剧,像白发,云海,女帝等书,在平淡的叙述中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金庸古龙都没有如此纯粹的悲剧感。所以梁的小说看起来没有太多的吸引力,但却很难让人忘记其中的一些人和事。
梁羽生的小说中有很多的东西欲言又止,很难知道他在想什么,其人已经驾鹤西游,这些都已经不太重要。
梁书最大的遗憾在于,他在创作上没有把他的小说真正的写好,在三十年里几乎都是同时创作两部以上小说,梁羽生需要提高的地方一直没有得到解决,如文笔和武功,当然也许这是和他本人性格上缺乏变通有关。
昔人已去,后事任人评说吧。
板滞这两个字用得好~~
三、网友date9004的回复:
怎么说呢,武侠小说虽说是小道,但要写得好其实也有它的规律,无论什么事,只有按规律办事,才能达到巅峰,否则想法再好底子再厚,也是徒然,金庸的聪明其实就在这里吧~~
其实这班人里面真正对武侠小说执着的恐怕也只有古龙一人吧,虽然他也有虎头蛇尾,滥竽充数的劣迹,但凡是用心去写的都会求新求变~~
金庸是有讲故事的天赋,加上底子好,见识广,赶上时势,又懂得利用时间修改,总之这种人就是人精,只要肯去做,基本上没什么是真的做不好~~~
梁羽生还是有点讲究"名士"派头,放不下虚架子,也就到不了超一流~~
四、网友刘云重3的评论:
刚读到网上燕垒生《说剑录》,有云:“国学造诣,梁公是诸多武侠作家中公认的第一人,诗词联都可一读,金庸的《射雕》中郭靖黄蓉向一灯求医,过渔樵耕读四关,尽是沿袭前人笔记,初版《书剑恩仇录》中陈家洛的解元身份也被革掉了,因为书中陈家洛的诗是歪诗,解元的诗怎么都不会写这么糟,因为金庸也知自己国学欠缺,强作解人反而贻笑大方,所以用了这个扬长避短的法子。可再怎么扬长,也不至于给人留下一个梁公国学不及金庸的概念。”
读讫此文,我终于明白了:有史以来,学问最大的中国人,是屈原、陶潜、李白、杜甫他们四位。何以知之?他们的诗,写得最好!
司马光老先生,就算拼了老命,也写不出秦少游那样妙趣天成的诗作,因此:秦观的学问,比司马光,高出太多,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呵呵。
随意打个比方,不是说金庸的学问直追司马君实,好在:同时,说梁羽生的词,置入《淮海集》可以乱真,也是笑话。
谀墓,对逝者不敬。鄙人实不想谀墓,不敢谀墓。因此,我只敢清心说实话,讲出我的真实看法:‘梁公旧学’(‘国学’一词,易引发歧义,故以‘旧学’代之),确实远“不及金庸”。
诗词写作,不是‘旧学’(或‘国学’)的全部,连‘大部’也算不上。
燕垒生道是“国学造诣,梁公是诸多武侠作家中公认的第一人”,“公认”?最起码已故胡河清先生断乎不会认同。胡河清看金庸:“他有着一个古老的名宦世家的血缘。他的情感体验,尤其具有一种饱经沧桑的家世感,‘接通’到了中国文化传统的深处…… 和曹雪芹一样,金庸出身在一个破落的旧贵族家庭。他们都具有深远的家世感,从而从遗传密码和贵族生活方式中摄取了大量关于中国士大夫文化的隐蔽信息。同时‘破落’又使他们降入中国老百姓的生活之中,领略到了民间情感生活的深广天地。”
胡河清的看法,深得我心,而其表达之精准,却非鄙人所堪达致,故长幅引录之。
胡河清的论点,对金庸,适合。对高阳,适合。对梁羽生,不合适。
2007年,我写过一篇《金庸国学,深浅几何?》,袭用‘国学’一词,现在看,不是很妥切。已经用了,也无意再改。那篇文字中的大的观点,今天仍不觉有修正必要,:
“‘国学’不是记诵之学,也不是混饭吃的工具。除了葆有中华文化的主体性、对故国历史深怀温情,还要能‘化’。 对故国文史,金庸从不缺乏温情,更贵在能‘化’。金庸于‘文’能‘化’,具见他的小说。 金庸于‘史’能‘化’,具见他的《明报》社论。以《资治通鉴》为范,他对当世中外情势的把握、预测,令人惊叹。论对典籍的把握,金庸比陈寅恪王国维钱基博他们自然远为不及,但金庸对历史、现实的穿透力、预知性,并不逊色于陈钱。”
金庸这些方面的优长,却不是梁羽生所能梦见的。
要论对旧典籍的通透、对老传统的温情、对民族性的理解,“接通到了中国文化传统的深处”,这些方面,半个多世纪以来的小说家中,没有人比金庸、高阳达到更高的高度。
五、网友红楼春外春的回复:
一
“‘国学’不是记诵之学,也不是混饭吃的工具。除了葆有中华文化的主体性、对故国历史深怀温情,还要能‘化’。 对故国文史,金庸从不缺乏温情,更贵在能‘化’。金庸于‘文’能‘化’,具见他的小说。 金庸于‘史’能‘化’,具见他的《明报》社论。以《资治通鉴》为范,【他对当世中外情势的把握、预测,令人惊叹。论对典籍的把握,金庸比陈寅恪王国维钱基博他们自然远为不及,但金庸对历史、现实的穿透力、预知性,并不逊色于陈钱。”】
二、
石勒【不知书】,使人读汉书。【闻郦食其劝立六国后,刻印将授之,大惊曰:「此法当失,云何得遂有天下?」】至留侯谏,乃曰:「赖有此耳!」
勒因飨高句丽、宇文屋孤使,酒酣,谓徐光曰:“朕方自古开基何等主也?”对曰:“陛下神武筹略迈于高皇,雄艺卓荦超绝魏祖,自三王已来无可比也,其轩辕之亚乎!”勒笑曰:“【人岂不自知,卿言亦以太过。朕若逢高皇,当北面而事之,与韩彭竞鞭而争先耳。脱遇光武,当并驱于中原,未知鹿死谁手。大丈夫行事当礌礌落落,如日月皎然,终不能如曹孟德、司马仲达父子,欺他孤儿寡妇,狐媚以取天下也。朕当在二刘之间耳,轩辕岂所拟乎!】”其群臣皆顿首称万岁。
三、
深切悼念我国伟大的国学大师石勒先生逝世一千六百七十五年。
四、
谀墓且不可为,况谀生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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