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评书三国演义》说：古代的打屁股

鲈鱼脍

借《评书三国演义》说：古代的打屁股
(2010-02-24 20:11:43)
    中华书局的《评书三国演义》第十四回《吕奉先乘夜袭徐州》讲的是张飞酒后失徐州的事。事情起因是喝酒敬酒闹的，曹豹不能喝，张飞非要敬，结果曹豹挨打。书中（139页）说“头一棍子下去，曹豹屁股上就肿起来了；二棍下去，血就溅出来了”。传递一个信息就是曹豹挨打的部位是屁股，而且曹豹还挺不禁打，还不如一个小校禁打。（268页）张飞亲自动手打小校，“这一棍子下去，屁股就红了；两棍子下去，肉杠子就起来了；三棍子下去，血就窜出来了”。
    张飞脾气暴躁，爱打人是出了名的。在《三国志关张马黄赵传第六》：先主常戒之曰：“卿刑杀既过差，又日鞭挝健儿，而令在左右，此取祸之道也。”刘备常叮嘱他，可惜张飞不听，最后被张达、范疆所害。
    张飞几次著名的打人情节在《三国演义》中是怎么描述的呢？
    第一次，怒鞭督邮。督邮“被张飞揪住头发，扯出馆驿，直到县前马桩上缚住；攀下柳条，去督邮两腿上着力鞭打，一连打折柳条十数枝”。《三国志》中是先主刘备“直入缚督邮，杖二百”。《后汉演义》是张飞“放开巨掌，在督邮头上乱捶”，后来又“将督邮在桩上，再用柳条为鞭，尽力扑打”。事情结果：弃官亡命。
    第二次，打曹豹。张飞“将曹豹鞭至五十，众人苦苦告饶，方止”。事情结果：丢了徐州。
    第三次，（第二十二回袁曹各起马步三军 关张共擒王刘二将）张飞“在帐中饮酒诈醉。寻军士罪过，打了一顿”。事情结果：生擒刘岱。
    第四次，打张达、范疆。“叱武士缚于树上，各鞭背五十”。事情结果：被刺身亡，时年五十五岁。
    在三国中最著名的挨打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愿意。这事在正史中不见记载，由《三国演义》流传千古。周瑜“先叱左右将甘宁乱棒打出”，后“将黄盖剥了衣服，拖翻在地，打了五十脊杖”。在《评书三国演义》中也是这种说法。
    以上说了这些，我想说的就是：至少在三国时期不流行打屁股。
    在三国之前也不时兴打屁股，打脊杖的多。
    在李鑫荃的评书《赠绨袍》中《范雎含冤》，范雎被“脊杖一百，三杖见血”。《和氏璧》中《张仪蒙冤》，张仪被吊在房柁上，挨了一顿蟒鞭，差点没挨打死了。高潮部分是《负荆请罪》，廉颇“自己把头盔铠甲卸去，把白发挽了一个发髻，光着脊梁，用一根黄丝绦拴好荆杖往身后一背，去见丞相（蔺相如）负荆请罪”。
    看来那时候的人喜欢用鞭子抽。
    那么打屁股肇始于何时呢？不知道正史有没有记载，我只知道一个传说，就是打屁股的由来。话说唐朝李世民时，有一次他在太医院看到一幅“明堂针灸图”，得知人体的重要脏器和穴位多在胸背部，在这些部位撞击拍打会有生命危险，而屁股的重要穴位就少得多了。于是李世民作了规定，把屁股作为罚打的部位。鞭打胸背有生命危险，褪下中衣打屁股丧失尊严。在生命与尊严中取舍，从李世民时候起，就算正式把屁股出卖了。
    打屁股登峰造极时期是明朝。明朝的“廷杖”被明清史专家孟森先生称为“明代特有的酷刑”。这类资料很多，只简单说说。其实，说“推出午门斩首”，在历史上午门不是斩首的的地方，没有人在午门被斩首，但是被打屁股的大有人在。明朝1519年的“谏南游”，两次共打了168人的屁股，打死15人；1525年的“争大礼”，一次就打了134人的屁股，打死17人。上百人伏在午门外的地上一起打屁股，阳光照射，你想想，几百瓣白花花的屁股，分外耀眼夺目，该是多么壮观。1577年又发生张居正“夺情”事件。在熊召政的历史长卷《张居正》（此书荣获第六届茅盾文学奖）中《金缕曲》卷有详细描写。打屁股也有讲究的，不是按倒就打的。黄仁宇在《万历十五年》给此次事件做了总结：“十几下以后，犯官的臀部即皮开肉绽，继而血肉狼藉。受责者有一人昏死，嗣后的复苏，也被公认为是一个奇迹，另一人受刑痊愈之后，臀部变成一边大一边小”。
    为什么非要打屁股呢？也许鲁迅的分析最正确。鲁迅在《华盖集·忽然想到（一）》：“身中间脖颈最细，古人则于此斫之，臀肉最肥，古人则于此打之，其格物都比康圣人精到，后人之爱不忍释，实非无因。”
    这些记录有个共同点就是都是男人被打屁股。有没有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屁股呢？
    女人通常受拶指的多。也有打屁股的。我就看过。香港的三级片由林庆隆导演、王晶监制的《满清十大酷刑之杨乃武与小白菜》中，翁虹（饰小白菜）被当堂打屁股。看着板子落在小白菜细嫩的屁股上，真的是很香艳刺激呀。偏离评书越来越远了，就闲扯到这儿吧。再瞎说，我就要挨打屁股了。


注：此一系列几篇短文均以“草木知”之名在“中国评书论坛”发过，略有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