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与古龙，我作如是观 （文：刘国重）

安石

我只想说两点，一是金庸写的无外乎很有吸引力的传统武侠，从内容到形式，现代性的东西很少，当然这已经很了不起了；二是致力于提升武侠档次的是古龙，取得较大成绩的也是古龙，而非金庸，不要被那些“学院派”的“认可”给蒙骗了。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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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地位的确立，与学院派的肯定与推广是密不可分的。当然，拥有许多头衔的金庸，属于上流社会的金庸，可以有很多机会方便的接触到学院派。红学会长冯其庸在1986年所写的《读金庸的小说》中给了金庸极高的评价，并肯定了金学的说法。1994年严家炎把金庸小说研究带入北大讲坛，也可以说是学院派对金庸小说的正式接纳。


反观对于古龙的研究，大多是处于民间状态。古龙生前交往，虽然不乏社会名流，但是那些人对于古龙的小说的认识程度是值得怀疑的。古龙从他们那里得到的评价，往往是从他的性格出发，至情至性，豪放，好酒，爱色，仗义，涉及到作品的基本没有。倪匡倒是在古龙死后吹捧古龙小说八十余部部部精彩绝伦，不过那是祭文上讲的，作不得准。何况以倪匡的地位影响，也是非常有限的。

当然文学价值的高低好坏，并不决定于抬轿拍马的数量与质量，但是抬轿拍马对于文学地位的确立，却是在短时期内有着决定意义的。好比中国人以前一直拿不到诺奖，表面装作毫不在乎，说是因为翻译问题，又说因为华文作品推广力度不够，其实内心非常纠结。好不容易出了个姓高的，又说是政治意义远远大于其文学价值。

总的一句，金庸小说的文学价值是相当高的，但是金庸文学地位的确立，与学院派的抬轿拍马也是密不可分的。学院派对金庸鞍前马后的效劳，除了金庸小说确有研究价值之外，不可忽视的就是金庸的名望与社会地位。
风行天下 发表于 2010-12-8 17:52

国民阅读调查不太受那个影响，否则琼瑶不会总是跻身前三，金庸总是排在鲁迅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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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的整体成就高于古龙恐怕无人异议，但那些贬古的人往往把金庸捧到天下却把古龙贬的一文不值，这恐怕才是争论的根本原因。相较而言，刘国重的评论还算比较中肯的。
凌妙颜 发表于 2010-12-8 16:34

我赞同你“金庸的整体成就高于古龙”的看法，但你也看到了，这并非无人异议，尤其是古迷中。
风行天下不满刘国重拿纳兰词比古龙，认为如果拿杜甫比金庸，古龙为什么不能比李白？李、杜是并列的，纳兰当然不能和杜甫比。贝利和马拉多纳也一样，能称球王的只有这两位，其实也是并列的意思。
安石就更进一步了：古龙是李白杜甫加李贺（一定那么比，我看也就李贺比较合适），还是真正提升武侠小说档次的。
金迷古迷矛盾的根源在于：金迷认为古龙根本没有和金庸并列的资格，古龙至多武侠小说第二；而古迷认为古龙和金庸是并列的，甚至古龙超越金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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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矛盾总是升级：由作品上升到了作家的人品乃至金迷古迷得人品。
刘国重好像已经到了人品问题的层次上了。

凌妙颜

古龙像李白，狂放不狷，浪漫过人。金庸像杜甫，作品多掺杂历史，忧国忧民。梁羽生则像白居易，文章浅显易懂，四平八稳。

古龙肯定在某些方面超越了金庸，不然也不会推陈出新、另创武侠新格局。但其作品水平参差不齐，拉低了平均分值。金庸生活无忧，事业成功，文章精雕细刻，没有很差的作品，都在水平线之上。

我倒认为，古迷至少是半个金迷，而金迷大多只看了古龙少数作品，能看全古龙作品的为数极少，所以往往唯金独尊，评论不免有失偏颇。

风行天下

国民阅读调查不太受那个影响，否则琼瑶不会总是跻身前三，金庸总是排在鲁迅前边。
smsjsmsj 发表于 2010-12-8 23:02

这个回贴不是针对那个调查的。

只是说说一个作家的作品的文学价值与他的文学地位。

风行天下

我赞同你“金庸的整体成就高于古龙”的看法，但你也看到了，这并非无人异议，尤其是古迷中。
风行天下不满刘国重拿纳兰词比古龙，认为如果拿杜甫比金庸，古龙为什么不能比李白？李、杜是并列的，纳兰当然不能和杜 ...
smsjsmsj 发表于 2010-12-8 23:19

刘国重拿金庸去比杜甫，并没有给出论据，正如他在第一部分中长篇大论所写的金古之别，只是结论，没有过程。

古龙是不是可以与李白相提并论，或者可不可以和李商隐相提并论，是另外一回事，谁也没有用枪顶着刘国重的头逼着他承认。我只是觉得，假如古迷把古龙与李白相提并论的话，金庸大多数的拥趸是要嗤之以鼻的。没办法，阿Q确实也不配姓赵。

那么金庸可以用杜甫来相比，就是理所当然的么？还是没有依据。其实在赵太爷们的意识中，阿Q究竟姓不姓赵是其次的事情，重要的是他配与不配。不配了就是阿猫阿狗，配了就是国姓爷。

所以，我前面已经说过，这样的比较，缺乏正当性，并非我一定就认为古龙就是小说中的李白。秦始皇一统天下，他认为他的权力是受命于天，是上天赋予的。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是终究解决了权力正当性的问题。不过，金庸可以与杜甫相比，也是受命于天么？当然，刘国重们还可以进行分析比较，运用理论逻辑，包括具体抽象的术语，可以论证出金庸无愧于小说中杜甫的称号。不过，既然刘国重可以这样干，那么古迷们当然也可以这样做，同样可以论证出古龙无愧于小说中李白的称号。

问题在于，刘国重并没有这样去做，他只是说：“《书剑》有如纳兰词，后期作品则宛似老杜诗。杜诗的文学成就明显高于纳兰词，而纳兰词中所洋溢着的那种青春气息，于杜诗中则属第一稀有。”然后很突然的一句：“古龙肖纳兰，而金庸追杜甫！”

追字还是用得差了，改成超，才更能达到高潮。

至于说到马拉多纳与贝利，可以爽快的承认，马拉多纳的球技确实不如贝利，虽然都是球王，可是贝利的进球数超过一千，而且非常谦虚，很配合记者的讲出最好的进球是下一个的名言，可以挂在中学教室里作为格言警句，而马拉多纳进球数显然偏低，在有限的进球中，居然还有一个上帝之手。可见，马大帅是比贝利低一个档次的。

风行天下

刘国重并没有解决金庸可与杜甫相比的正当性问题。

与素来已久的金古之争没有什么关系，刘国重的人品体现在他的回贴上。

在天涯的回贴上。

顾雪衣

金庸地位的确立，与学院派的肯定与推广是密不可分的。当然，拥有许多头衔的金庸，属于上流社会的金庸，可以有很多机会方便的接触到学院派。红学会长冯其庸在1986年所写的《读金庸的小说》中给了金庸极高的评价， ...
风行天下 发表于 2010-12-8 17:52

深以为然。我引一段叶洪生在《台湾武侠小说发展史》中地分析：

“不可讳言，武侠小说‘金庸时代’是经由精密设计、完美包装而呈显出来的，是文学、政治及商业三合一的缜密组合——以金庸作品的文学素质为基础，配合着政策松绑的时机，再加上一连串有计划的商业行销手法，交相炮制而成。其中沈登恩与当时以《联合报》总编张作锦、《中国时报》副刊主编高信疆为首的报业人士，以及倪匡、曾昭旭为代表的艺文界名家充分合作，是这个“捧金运动”的策划者与急先锋，各路人马分进合击，共同为宣扬而努力。”

尽管叶洪生说的是金庸小说在台湾受鼓吹的情况，但从道理上讲，有很大的通性。剔除里面的政治因素不谈，许多观点一样适用在香港。而在内地，金庸曾经受到邓小平和江泽民接见，可以说从上至下（影视界、文艺界、纸媒）对金庸都是青眼有加，这也是他影响比古龙大的重要原因之一。影响大，自然受众就多。因此在国民调查中金庸排在古龙的前面，并不让人意外。

古龙的高人气，某些方面当然也是借着媒体地推波助澜，但没金庸那么严重。尤其是在内地，受过邓小平和江泽民接见的人，谁能不高看一眼呢。相比之下，央视对金庸地推重，作协请金庸当名誉副主席，就不算什么了。上行下效，是中国的特色。

顾雪衣

刘国重此文，最恶劣的地方就是一边踩古龙一边抬金庸。正如妙颜所说，古龙有些方面是金庸也不及的，如在推陈出新方面，在开创武侠新格局方面。可刘国重避而不谈。避而不谈的结果，自然会得出金庸胜过古龙的结论。